
这个季节的雨
这个季节的雨,苦涩,缠绵,在人们心底,如此纠结。怀念“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当春好雨,在一个该来的时候,她便来了;羡慕杜老感受到了雨的可爱,在一个期待的日子里,便读到了那个春天的幸福。不像我们今春
这个季节的雨,苦涩,缠绵,在人们心底,如此纠结。怀念“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当春好雨,在一个该来的时候,她便来了;羡慕杜老感受到了雨的可爱,在一个期待的日子里,便读到了那个春天的幸福。不像我们今春,当我们正酝酿这一年好梦的时候,却不想我们遇见的是李约,是那种“桑条无叶土生烟,箫管迎龙水庙前”的阵痛。
不过,幸而我们祖国是伟大的,当“大地干裂成纹,布满苍桑,河断流池无水”的时候,党和政府带领我们开辟了生命之源;我们的民族是坚强的,当“春天已至”,却“不闻雷声,未见丝雨”的时候,我们排除千难万险,终盼得“泪水和雨水交融,快乐和期待相逢”。在世人的惊叹声中,我们取得了这场抗旱战役的全面胜利;在无数的惊喜感动中,我们得以继续憧憬丰收的季节。
我们总觉得是很庆幸的。
然而,正当我们踩过六月的田坎,扬起金秋(秋月)的清风,抚落了镰刀上的灰尘(风尘、封尘),待要将那一趟趟箩篼挑满,想要装满一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的喜悦。没想我们却失落了,我们那勤劳的双手和激动的心情,一块儿,都被那漫天缠绵的雨,无休止地扯在了屋檐下,无尽的纠葛缠绵。怀想三狗侯那种幸福的美:“甩甩酸痛的胳膊,喜悦的汗水迸洒了一地,收获的欢愉爬满皱折,绽开的是一张如花的笑脸。”那种用汗水浇开的笑脸,该是何等的幸福和满足,要不的话又何以能够在酸痛的胳膊里寻找到如花的笑颜?
我们这个秋天没有甩开粗壮的臂膀,更不曾挥洒过一滴汗水,看着我们“九月的稻谷”,已经无法“用穗子槌出个响响的丰收”,我们实在无法去翻修顿失的笑颜。我们已经无法再做一个这样的梦——“月亮爬上丰满的粮仓,收获的人们都睡了,梦里是明年的丰收。”我们只能痛苦的守望着,任阴雨淋湿收获的心情,让美好的梦想沤烂在浸湿的风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田里的稻子一天天期盼着,想看看主人欢笑的脸,将自己的丰硕点缀主人的笑颜。不过她终究是等得累了,把头重重的垂下,泪水滴答滴答,不停的流。
主人顶着斗笠,蹲在一个悲伤的角落狠狠地吧嗒着烟杆,末了,叹几口沉沉的气,将眉头锁成一坵干瘪的“田”。
等待着,一天,还一天,日子就这样背着渴盼的眼神逝去,好些稻子已然等不及主人亲切的镰刀,累倒在了田里,只有风雨撩动的残叶,还可见尚存的几缕喘息。主人不忍,也不甘心,下田将他们挨个儿扶在一起,打个结,叮咛他们支撑着度过这个难关。
可是好些天过去了,苍天仍没有开脸的迹象,天气依然不见好转,稻哥们等得实在太累,终于还是伏倒了下来。在主人叹息的那些日子里,他们错误的认为,还可以迅疾催生自己的第二春,以来偿报主人未遂的心愿。于是在一个不合时宜的天气和季节里,她们只是丧气的长出了些畸形的芽,然后看着同伴、估摸着自己,枯败、发霉。
无奈的老农还是决定做最后的努力,冒雨割收了几埂行将入土的稻田。没有了往年草灰的飞扬,却多了几缕湿漉的霉“香”。绵长的雨伴着汗水,老农的嘴角似乎感觉到一丝腥咸。老农狠狠地抽搐一下鼻头,扬起臂膀,将老伴的唠叨甩在了穗尖。
当秋收的时节慢慢的逝去,耳里还传递着穗子撞击谷桶的声音,那翻晒稻谷的铧子,还在干扰着我们正常的视觉,充斥着霉腥的空气里,夹杂着,这个季节的叹息。祈问“虞美人”:“苦雨凄风何时了,稻谷剩多少?”却听“丑奴儿”:“欲停不休,却问还待几时收。”
我们无奈,不再等待,拿起湿漉的镰刀,割断了秋雨的缠绵,割断了稻子的抱歉,在老人们敲着门槛的烟斗里,在堂屋,在天楼,晾开了一挑挑淋湿的心情。
我们无奈,似乎已经注定,这个季节的雨,是如此的苦涩、绵缠,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缠裹在人们的心里,纠结。
但终究人生不是为了一个春秋着色,所以我们,再不必为此浅唱低吟,但管开怀笑饮,便陪在杯酒火炉,温几碗重阳的醇酒,醉倒在幸福的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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