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岁月里悄悄走失的真我
窗外,夏天终于笑出了声。阳光的牙齿稀疏地将亮堂堂的光线均匀到分散开来,所有的生物,便都郁郁葱葱。音箱里,一直反复播放《我愿意》。很老的歌了。唱歌的人,也老成一些泛黄的照片,齐秦,王菲,都是隔年的月光,
窗外,夏天终于笑出了声。阳光的牙齿稀疏地将亮堂堂的光线均匀到分散开来,所有的生物,便都郁郁葱葱。
音箱里,一直反复播放《我愿意》。很老的歌了。
唱歌的人,也老成一些泛黄的照片,齐秦,王菲,都是隔年的月光,清冷地照在记忆的树梢尖,在冬天的寒风中,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那些被岁月反复咀嚼过的日子,真的都随水逝去了,没有哪只妙手,能将它们从清喧喧的水中,捞起来,揣在怀里得意,我们只能在日渐空洞的眼神中,探得几丝几许的失落和悔恨,为自己曾经的不珍惜,不懂得。
只是,所有的人生,都是相似的,没有谁,可以渡一程完美无缺的路途。
谁都有过不得不做的错事,所以,谁都不敢坦荡荡地与昨天对视。
暗夜,星星月亮都被厚厚的窗帘挡在薄薄的玻璃后面,镜子前,我把所有的束缚卸下来,把那张笑惯的面孔用手狠狠地摸下来,我看到,苍白的自己,失落的眼神,骤现的皱纹,和逐渐臃肿的肉身,所有这些都在提醒自己,你是在长着,老着,长成一棵树,老成一片叶,渐渐在风中摇晃,飘散,落地,成尘。
突然想起,许多年没有为谁,声嘶力竭地哭过,也没有为谁,淋漓尽致地笑过,总是很矜持地活在日光中,不悲,不喜,不震怒,不悲凉,像戴了一张黄金面具,自如地穿梭在形形色色的场合中,笑的隐忍,恨的风范。
不再轻易承诺,也不再轻易拒绝,总是冒似圆滑地暧昧的答言。
轻声问自己,这是我吗?
哪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大哭大笑的女子,不屈不挠的女子,是非分明的女子,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丢失了?
蓦然悲伤。
曾几何时,一个人敢在黑夜里回家,路过一片坟地,秋天里藏在庄稼地里的坟墓,突然间便显露出来,有一些小旗子,影影绰绰地招摇,还有一些神出鬼没的动物,在拢起的坟头钻出过冬的洞,可是,所有的这些,都不能阻挡我前进的理由,不足二十岁的我,豪情满怀,那惧神鬼,我每星期穿过这些坟墓一次,每次,虽然心悸,却可以坦然自若地面对它们。
爱上一个人,那管得无路可退,赶着他,想着他,梦着他,直到将自己逼到墙角,看他很潇洒地走远,却未惧怕此后人生的缺失。失去他,又如何,人生慢长,更好更爱的还在前方。
深山里迷路,野狼的嚎叫,就在不远处此起彼伏,我不过怀揣了一根木棒,便以为自己的力量强大到可以与天与地争斗,那时正年轻,爱着一个人,想即便真的死了,也不遗憾,在野狼的嚎叫声中轻轻地笑出声来,因为,想到那个人,在我死后痛哭流涕的样子。
那些年,也不过几天吧,扳着手指,真可以一一数得清,那个勇往直前的女子,也不过就是昨天那个爱笑的女子,拥有满钵满罐的热情,爱着风雨交加的生活,像歌里唱的: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可是,此刻的我,拿捏成一把成熟的模样,却渐渐惧怕起黑暗的夜,惧怕那些对我好的人,惧怕生命的疼痛,惧怕,去爱上一个人。
人生是歌,每一处有不同的强音和旋律,可是,在这些不断反复的歌声中,我却,把一个真纯的自我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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