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倾塔之心(一)
一段情思的纪念。走向更北的北方,走回最初的一切。走回我的故乡,走回那一片山与海的缠绵与壮丽。走回我的方向,倘若我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偏离。我想知道我是否会比现在更幸福,我是否会比现在更简单。可是路是向前
一段情思的纪念。走向更北的北方,走回最初的一切。
走回我的故乡,走回那一片山与海的缠绵与壮丽。走回我的方向,倘若我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偏离。
我想知道我是否会比现在更幸福,我是否会比现在更简单。
可是路是向前的,为着归宿可以无视路途。我不会回到任何地方,是因为我已经抛弃了它们。我怀疑前方,抑或任何方向。我清楚过去的人们已经改变,再假想也没有意义。
人生不可能没有目的,可是我说我真的不曾有过严格意义上的。若不是背负着责任与压力,若不是为那人世上遥隔千里的关切,我恐怕早已出走,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走遍我所愿得见的世界,寻找我所愿得见的亲爱的人们。而理想就是有一天我可以不再怀疑,我可以勇敢地去爱,我可以说着简单的几门外语行走于世界之中,以慰藉自己的渺小与寂寞。虽然成功过几次,但更多的时候遭遇阻拦。
我情愿选择放逐,然而倘若放逐的牵绊太多,我宁愿一并舍弃。我知道,一个人如果拒绝得太多,就很难再幸福。可我还有拒绝的勇气,我不在乎有没有无谓的幸福。
忽然之间想起这些年来发生的许多事情。往事如掀开笔记本的一叶秋风,哗啦哗啦,历历在目。
妙,我想或许是你替我作出了这样的选择,这也是你的期望吧。
我无法离你很近,就像雾里看花。你一直都若即若离,我却越觉得心灵更为咫尺。
突然地,就有些恨你,或许是恨我自己吧,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愿望。
其实,我从来都是想感谢你的。我不是最优秀的,我安静着并坚强着。我期待秘密不需要缄默的解脱。
我答应你一件事,如果二十六岁时我还活着,我就学法语。
我梦见很多很多往人,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我的心在彼岸,我只害怕在死亡之前仍遇不到你,来不及与那些亲爱的人们告别。我想要得救,却不能强求。
我遇到你是在雪花盛开的季节。缘分在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我已知结局。你在许多年前就已化作光之粒子,我顺着光线仰望青空,想看清是否是你长发空灵在风中,想看清你们暖融融的轨迹。我想见你,在通往无限的道路上……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我早就把所有曾经光明着向往的美好记在心中,所以已经不需要回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路值得重走一番。我现在逗留的城市,在当时的我看来是唯一的选择。因为无论时间怎样重复,我都没得选。不过这里的雨季其实很美丽,灯光下的朦胧,漂亮晶莹的金色叶子,雾气里的温暖驱散了江风的寒冷。但我一样在离开时会告诉自己永不回头。
我曾经向往的地方,不论辗转,我一定会为之努力地生活。
妙,我相信你,永远相信你,在我活着的时候,不会放开这段记忆。我死,亦生。我融化在风中,等到那时我如果还学不会微笑,就请你替我飘落一片雪,倘若你尝出现于这世上,倘若我们还未告别。答应我。
人生就好像一座倾斜的塔,如果你认为那是比萨斜塔也可以,反正我们在打地基的时候永远也想不到它有一天会慢慢地倾斜。然而,倾斜未尝不是一种美丽,虽然已不能抵达最初梦想的高度,却扩大了生命经历的宽度。所以,请让我勇敢地走完这倾斜的人生,倾斜而又坚强地伫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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