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人物】
曹瑜：女，高三学生，19岁。
曹洲德：曹父，43岁。
彭素碧：曹母，42岁。
曹磊：曹瑜弟，初中生，15岁。
主治医生：男，48岁。
熊老师：女，曹瑜班主任。33岁】

【川东农村曹瑜家一天清晨鸡鸣】
【旁白：在川东农村一个普通的农家，正在就读高三的学生曹瑜6点就起床，动作麻利地收拾完家务后，催弟弟起床吃饭上学。】
曹瑜：曹磊，快点起来!我要先走了，饭在锅里哈，你这个月都迟到两次了。你再迟到，就不给你买球鞋了。
【曹磊还赖在床上，磨蹭着。】
曹磊：凭什么？爸爸上个月就把买球鞋的钱从福建寄给你了。
曹瑜：就凭你表现不好，一天懒得跟猪一样。干脆把你那双猪蹄子割下来吃了，也省了买鞋子的钱。
【一边穿衣服，一边反唇相讥】
曹磊：嘿嘿，我是猪弟，你就是猪姐噻。
曹瑜：你就能嘴贫。快点起床喔。
曹磊：我正在穿衣服嘛。
曹瑜：弟弟，要好好学习，等爸爸这个月的汇款一到，就给你买球鞋子哈。
曹磊：谢谢姐姐了。呃，姐姐，怎么快两个月了，爸爸还没把钱寄回来呀。
曹瑜：可能是爸爸妈妈忙，或者是厂里还没发薪吧。不和你说了，不然我上早自习课都要迟到了。再见啦。
曹磊：姐姐再见。
【吱呀开关门声】
【天空乌云密布，从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还夹杂着几声狗叫声，大雨将至。】
曹瑜：弟弟，天要下雨了，要带雨伞喔。
曹磊：好的。

【旁白：在邻水县石永中学，曹瑜和几个女同学走在教学楼走廊上，正议论着填报高考志愿的事。】
女同学甲：我准备报考师范院校，当一名人民老师。
女同学乙：我喜欢数学，准备报考财经院校，当一名会计。
女同学丙：我要报考医科大学，当一名白衣天使。
女同学甲：唉，曹瑜你呀？
曹瑜：我呀。现在人们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对衣着打扮更讲究了。我准备报考服装设计专业。怎么样？
【班主任熊老师急冲冲跑过来】
熊老师：曹瑜，快去教务处，你的长途电话。
曹瑜：啊，肯定是我爸爸妈妈打来的。
【曹瑜兴致勃勃往教务处跑去，跑了几步，回过头来】
曹瑜：谢谢熊老师。
【教务处曹瑜拿起电话筒】
曹瑜：（亲昵而欢快）喂喂
彭素琼（声音哽咽）：是瑜儿呀。
曹瑜：妈妈。
彭素琼：瑜儿。你爸爸快不行了。
曹瑜：妈妈，怎么回事？
彭素琼：你爸爸得了尿毒症。前天我们已从福建到了重庆，现在，住进了西南医院。
曹瑜：（半响，轻轻地）哦。

【旁白：恰巧，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曹瑜带着弟弟乘车去了重庆西南医院，看望住院的父亲。在西南医院，父亲曹洲德躺在病床上，身体周围围着数不清的仪器和导管。母亲彭素碧沮丧地在一旁护理。】
曹瑜和曹磊（走进病房，看见妈妈，齐齐叫了声）：妈妈。
彭素碧：哦，瑜儿小磊你们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曹瑜：我们刚到。爸爸现在怎么样？
彭素碧：完全靠输液和输氧。昨晚他一夜地咳嗽没睡，今天早上才睡着。你们吃早饭了吗？
曹瑜：还没有。
彭素碧：那你们先去医院门口的小吃店吃点东西吧。
曹瑜：妈妈，我们不饿。
彭素碧：我这里有点饼干。你们姐弟两先吃点吧。
曹磊：好的。
彭素碧：小磊呀，小声点。让你爸爸多睡一会儿，不要惊醒他。
曹磊：好。
曹洲德：瑜儿小磊，你们怎么来了？
曹瑜和曹磊：爸爸。
曹洲德（嗔怪地）：素碧呀，叫你莫给他们说嘛。
曹瑜：爸爸，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我们？
彭素碧：他都瞒了我三年了，一天就拣些草草药吃，说是胃炎，这
下才晓得是尿毒症，看嘛，连命都拣不起了。
【旁白：说着悲愤难抑，母亲彭素碧捂着脸急急奔出病房，曹瑜连忙跟出去。在医院走廊，母女俩坐在条椅上】
彭素碧：瑜儿呀，你看你爸爸好急人嘛，要是三年前就医治，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双肾已经坏死的境地。
曹瑜：双肾坏死？那要怎样才治得好啊？
彭素碧：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肾，医生说必须尽快换肾，否则最多只能活一个多月了。
曹瑜：那就换肾噻。
彭素碧：说得容易，手术费就要几十万。你爸爸他清楚的很，之所
以一直把病情瞒到现在，就是舍不得花钱，何况即使有了钱，也还要等医院的肾源。听说还有好多病人都在等，有的已经等了半年了。
曹瑜：肾源？什么肾源？
彭素碧：听医生说，就是健康的人捐献出来的肾。即使有肾，要看与你爸爸的血型是否匹配。就你爸爸现在的状况（摇摇头声音哽咽），恐怕……我们只能看天意了。
曹瑜：妈妈，那爸爸就没得救了吗？
【曹瑜扑在妈妈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彭素碧：瑜儿，我不该告诉你。你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这会影响你的学习呀。但你爸爸到这种地步，应该让你们知道。
曹瑜：妈妈，你做得对。
彭素碧：瑜儿，不要哭了。你去给你爸爸端点稀饭。你和你弟弟也去吃点东西。
曹瑜：好，妈妈。
【曹洲德病房曹洲德颤巍巍拿出一个破烂的皮夹子，掏出一张银行卡】。
曹洲德：素碧，这张卡上是我每月偷偷存了一百块钱，存了快两年了，应该有两千了，是准备留着给瑜儿读大学用的，我…我可能等不到她上大学的那一天了。
彭素碧：老曹，你莫要乱想。我回家把房子卖了，再借点钱就够了，只要肾源一到，我们就做手术。
曹洲德(激动地):卖什么房子?不准卖哈，你要娃儿以后去蹲草堆堆吗?
造孽呀!
【曹洲德呼吸困难，大力地喘着粗气。彭素碧连忙起身去揉胸口】
彭素碧：好，好，好，不卖，不卖。我们不卖。你呀，就不要这样生气和着急了嘛。看嘛，你一急，呼吸就困难，气就喘不过来。我在和你商量，你不同意就算了嘛。
曹洲德：素碧呀，我真的想通了，我也活了42岁了，也算在这世上走了一遭了，莫再往我身上花费钱了，只要你们活得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