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送我到车站

母亲送我到车站

山公启事散文2025-04-06 02:47:00
广元到丰站的车来了。”母亲惊喜地告诉我,并急促地催我:“快去叫司机停车,问他明天早晨什么时候走?明天走时,在该处按几声喇叭。”为了等广元到丰站的客车,特意选了一块公路边的土地,一边干活,一边等车。一下
广元到丰站的车来了。”母亲惊喜地告诉我,并急促地催我:“快去叫司机停车,问他明天早晨什么时候走?明天走时,在该处按几声喇叭。”为了等广元到丰站的客车,特意选了一块公路边的土地,一边干活,一边等车。一下午担心兮兮的,怕车无声无息地从我们身边过去。往昔车早已来了,但今天怎么7:40都还没有到呢?再失望中,我不抱有希望了。
在母亲的催喊声中,我还没有反过神过来。母亲见我毫无反应,她颤巍巍地向车跑去,上公路时手脚并用,气急地向司机连连挥手,一边叫停车,一边身子扑了过去。“嘎,呲……”一声紧急的刹车,车身剧烈地晃动起来,一阵浓郁的橡胶皮臭味。
“妈……”我三步两跳跑了上去。好险,大家彼此一脸虚汗,司机挂着两串汗珠,失魂落魄地探出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有惊无险的母亲。
我上去扶着母亲,向司机抱歉的一笑。
“师傅(司机),你明天几时走,走时在此处按几声喇叭,好吗。”妈拍着我的肩膀向司机说。
“老人家,明天早晨5:00走,我到时会鸣笛的。”司机叹气地说。并露出可笑又可气的神色,闷哼哼地关上车门气呼呼地开走了。我悬着的心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在心里暗暗地责怪她,好险啊。
“你记住了啊,永儿,明天早晨5点钟,他会按喇叭的。……”妈一脸安静,好象根本没有刚才那一幕的发生。
迅速地吃了晚饭,妈催我把东西找齐装好,我慢慢地装好了东西,准备休息了。妈匆匆地跨进来,手里拿着几本书,生气地用手指戳着我的脑袋说:“你看你……”我笑着接过书装进背包。
你的钱带好了没有?你上火车的证件带好了没有?在她反复地提醒下,一切才收拾妥当。
“夜已经很深了,你快去睡吧,我到时叫你。”妈催着我。(我正与爹说话。)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想着明天又到校了,心里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
窗外轻轻的脚步声,还有细微的零星的谈话声。
“喂,儿他爹,要切一块柳肉和一块猪后脖子肉。……”
“是的”
“锅烧起了吗?”
“正旺着呢。”
唰唰的洗锅声,舀水声,还有轻轻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我心潮起伏,他们为了我,(为我明天的起程打理一切。)不顾白天的劳累,我感激,我内疚,……复杂的感情袭上心头。
肉的香味弥漫在夜色中。我真想爬起来,阻止他们,但我又不想拒绝他们一片好心情。(妈早就说了,走时给我煮一些瘦肉、香肠,叫我带上吃。)我懒得起床,困倦地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迷迷糊湖地被母亲叫醒了,惊诈地跳了起来,迅速地穿好衣服,时间正好4点。
“快起来,吃饭罗,鸡叫了两遍了,月亮快下山了,时间不早罗。”
我迷哼哼地应着,拖拖拉拉地洗完了脸,看着满碗豆腐鸡蛋,我烦腻地吃了一些,便不想吃了。妈试探地问我:“是不是不好吃,味道不好吗?”
“不是”
“努力吃点,到广元时,你肚子会很饿的。”
我应付地吃了几口,打着油腥的饱嗝,挂着包,往屋后的公路慢腾腾地踏去。
妈提着一小包东西,早以到了公路边了,并不停地催着我,说她听到了客车的叫声了。
车近了,我的心就要走了,自然话也多了。叫我不要吝啬钱,多吃点,少穿点,身体是关键,没钱他们想办法。(我知道,她说的是勉强话,快60岁的人了,从何处弄钱呢?)我带着母亲的叮嘱和关心要向她离别了。
车近了,母亲连连挥手,车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我拉着母亲怕出现昨天一幕。车风驰而过,留下一道白烟,嘲笑似地把我们抛到车后。
“可恶,灾岩车……”妈望着车气呼呼地说道。
“妈,算了,春运吗。”我窝着一肚子的气。
“忙时,不要旅客了,闲时争着抢。”妈气愤地说。“走,到街上(龙山车站)搭车去。”
“会不会误你上火车。”
“不会的”我心里暗骂司机无赖,害得我在此等车,耽误了时间。只好迈着匆匆的步子,向车站挨去。我只顾赌气地向前赶,母亲已经拉下了一段距离。她小跑前进,已经是气喘吁吁,两鬓的头发都湿了,几绺花白头发在风中飘零。我心痛地放慢了脚步,但脸上仍挂着一丝忧虑。
妈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叹气地说:“该让你爹送你,屋后搭车没多远,所以不要他送你,这不害了你。”
“没有,赶得上火车的。”
“这不,你把背包给我,你提小包赶快卖车票去。”她不容我同意,就拽下了背包,递上了小包。
“妈,这不行,会……”
“你快走,在车上等我。”
“这……”
“快走!”
我只好听她的话,迈着脚步而去,不时回头,看着背包时隐时现,没了母亲瘦小的身子。
我焦急地在车上等着母亲,不时地向四周张望,司机与旅客对我发威,集体叫司机走了。我求司机等一会儿,我还有东西没带来。
窗外背包的影子出现了,在汽笛声中,背包移动的速度快了。
背包又慢了起来,几乎与地面接近了。我冲下了车,迅速地跑向母亲。
“妈,你……,”她蹲在地上,喘着粗气。手里我握着脱下的衣服,眼睛紧紧地盯着车的方向,看到我的到来,脸上愧疚地一笑。
我夺过了包,拉起母亲,焦急地问:“怎么样?”
“没,没……什么。”
我的心略有一丝安慰,催魂的汽笛令人烦。我拉着妈的手向车走去。
妈站在车门口,拿着我递过的背包,放到了车上。并反复叮嘱我,注意身体,有事就写信,到了学校就打电话啊。
我在众人的目光中读到了愤怒,脸红耳赤地推着母亲下车,车门无情地关上了。
“妈,注意身体,把衣服穿上。”
“嗯,小包里有鸡蛋,瘦肉,别忘了。”
旅客嗡嗡嗤嗤地笑了起来。我探出身子,向窗外的母亲告别,并痴痴地望着母亲渐渐地消失在人流中。
我默默地坐下来,反复咀嚼母亲的爱与别人的笑,心潮不平地随着车在大道上飞驰而去。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