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轮回

四季轮回

老佣散文2025-04-10 06:20:46
序语:这是我在不同年份的不同季节里写下的院里院外的风景,断断续续,连带不同时段里的心情,起起落落间,一个个季节转换,随后,已是好几年过去了。今天无意翻到这些散碎的字,细细的读过,小心的把它们一点点串起
序语:这是我在不同年份的不同季节里写下的院里院外的风景,断断续续,连带不同时段里的心情,起起落落间,一个个季节转换,随后,已是好几年过去了。今天无意翻到这些散碎的字,细细的读过,小心的把它们一点点串起来,心绪杂乱,从自己的幼年到姥姥的此时状态,只是想哭……生命,甜不掩苦。

春,分外妖娆
家里又是我一个人了,周围邻居一般白天也都不在家,这个环境里真的很静,只有我喜欢的歌曲回旋在空气里。习惯收拾好了一切,回身把大门关上,可是发现小猫咪正在门外草儿间嬉戏,于是站在门里的我停下来静静的看它,也看到了美丽的身旁春景。
门前的小石板路旁不知什么时候竟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草儿和野花儿,高高低低的相互映衬,其中最具魅力的是蒲公英花,圆圆的娇艳的黄,一朵朵的散布其间。小猫咪把自己藏在草里,轻轻地嗅着,一会儿换个位置,然后又沉醉的吻一吻那儿的草叶和小花。
小路旁是一片杨树,只几年已经长得很大了,现在的叶子是最干净的,颜色也最好看,娇嫩嫩的泛出微黄的绿,亮亮的,像刚睡醒的眨着眼睛的孩子。从门前抬头看前面的教学楼,掩映于翠绿的杨树枝叶间,真好看。
取出手机从不同的角度把门前石板路两边的野花儿、野草儿、绿意晶莹的杨树叶还有我喜爱的邻家的伸过来的银杏树叶一一定格。一起储存起来的更有此时这份难得的欢愉心境。

夏,淋漓尽致
到了夏天,大门外的杨树上叶子一年比一年密实,它们都尽力的生长,试图把自己的枝叶伸到对方的空间范围,他们扭曲在一起。站在树下的间隙里可以悄悄地查看那骄悍的阳光,只可以有一点点细细的光线投射下来,却已变成极端的温柔,淡黄色的,温婉的触摸我的肌肤。树下面,小石板路的两旁,那些密密的小草争先恐后的拥挤着伸长身体,好像在和生命赛跑。偶尔会有一朵小花或者一朵蒲公英的绒球在杂草丛中点缀,弯下身去轻轻的让指尖触动,嘘!安静!它们在与你耳语,听——它们说:累并快乐着。
夏天里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填满了绿。
遮蔽了半个院子的那株樱桃树,在刚入夏的时候送上了一树嫣红的樱桃,之后就蓬勃了满身的油绿,以雄霸之势铺满了大半个院子,为我们遮挡夏日灼灼的阳光。
葡萄架上的枝蔓被钻心虫折磨得奄奄一息,整个葡萄王国此时已被气势汹汹逼过来的两株南瓜逼到一角,架子上爬满了南瓜粗壮的肢体,盛开着艳丽的黄色花朵。这场景,于葡萄应该是一场劫难,生死难料,于我们,一样的风景,一样的收获,未有一丝的悲怆。生命都是足够自私。
花园一角的那株芭蕉叶已经迁来好几年了,由于气温的变化,每年冬天枯萎,春季萌发,此时的株体甚至可以高过樱桃树,叶子又宽又长,绿的纯净,漫过了樱桃树的头顶,有的叶片还会伸到廊下来,把夏的昂扬送到房间里面。可是正因为如此,小哥怨它影响到晾晒衣物,一怒之下砍掉数个株体,仅留两三个枝叶局限于园子里的,这可真是旦夕之间的祸福。
似乎,所有的一切生命都在拼命生长。忽然间暴雨来了,狂风开道,瀑布一样的水流从天上倾泻而下,所有的生命在风雨中尽情舞蹈,放声哭泣,淋漓尽致,疯了一般。就算是那哭泣的泪珠也盈满欢乐,至于潜藏的福祸,想不到,也不去想,只看着眼前这一朝一夕。
他们未曾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悄悄地,已是秋风乍起,秋意渐浓……

秋,步入苦难
院子里渐显萧条,葡萄叶已然落尽,只剩下苍老盘旋的枝桠冷冷的存在,樱桃树叶的绿变成灰暗得神色,每一片叶子上都斑斑驳驳、千疮百孔。漂亮的芭蕉叶已失去了旧日的儒雅,叶片从四边向里逐渐的枯黄,恹恹的垂下来。
这样的环境是每年都要有的,尤其是这一秋,因此很早我就在园里栽上了串串红,此时正好可以绽出花来,艳红艳红的顶在翠绿的枝头,从樱桃树下斜斜的伸出来,扯碎了秋的肃杀,更有小猫和刚刚抱养的小狗在院子里蹒跚跳跃,点缀着这个院子里的秋天和这个秋天里我们的心情。
可是,时光一刻不停的流转,花还是渐渐谢了,绿慢慢全都变成了黄,枝头的叶一天比一天稀疏,最后,当站在院中抬头搜寻,试图找到夏的尾迹,看到的只有一两片枯叶顶在枝端,索索的唱秋的寥落。
不知什么时候有的变化,思维变得很是懒惰,很多人宁愿慢慢的淡忘,不给自己时间想起;很多事只是知其然而并不求其所以然,甚至连自己也不愿意想,偶尔有的思想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它慢慢散于空气里,一低眉间,再也找不到那一刻的心思,大脑里面竟是一片惨白。或许是真的老了吗?到了抓不住自己的时节。
只是这样一步步的走着,说不上是主动还是被动,低头,默然,有点听天由命。

冬,素淡冰冷
到处都很冷,冷的没有地方可以藏,于是我久久的立在院子里,任冷冷的风和冰冷的阳光将我层层裹起,如果可以让自己冻结,我就没有什么可以怕的了,不是吗?
葡萄睡了,樱桃也睡了,芭蕉把自己藏到土里。它们都舍弃了繁华,变成最简,院子里因此而空空落落,简简单单。偶尔有找不到食物的麻雀立在樱桃树光秃秃的枝桠上叽叽喳喳的鸣叫,它们是不是又记起当日无数次填饱了它们肚子的红樱桃?曾经缀满了枝条、晶莹剔透的惊艳和繁华已然褪尽。
为了打破这种苍凉,我们在樱桃树上挂满了小彩灯和红色的小灯笼,来装点冬的日夜,不想这越发令人哀伤,如同艳丽的衣着难以掩盖苍老,轻快的曲调不能驱赶消亡。
小猫和小狗原本是格格不入的,曾经他们互相仇视,小狗见了小猫就咬,不让她进自己的窝,因此我不得不给小猫在高处又设了一个安身之处。如今,他们却愿意挤在一个窝里,互相依偎,以求从对方身上得到一点点的暖,来抵挡这个寒冷的冬。
人有时候还比不上他们精明,不懂得取舍,拿不起,又放不下,处处为难自己,一直到生命的尽头,才不得不结束由自己挑起的一场场战争,包括永远难分胜负的自己与自己的那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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