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

夜宿

恋歌散文2025-07-12 12:10:12
伊凡诺芙娜与绥芬河毗邻的格罗捷阔沃原来是个冷清的小城。俄罗斯实行改革开放之后,它象我国的绥花河一样成为中外游人关注的热点。这是我国进入俄远东城市海参崴的必经之地,不仅聚集着一些国际倒爷也聚积着等待过关
伊凡诺芙娜
与绥芬河毗邻的格罗捷阔沃原来是个冷清的小城。俄罗斯实行改革开放之后,它象我国的绥花河一样成为中外游人关注的热点。这是我国进入俄远东城市海参崴的必经之地,不仅聚集着一些国际倒爷也聚积着等待过关的出入境旅客。因而,格罗捷阔沃象一团放了过多发酵粉的面团,一下子膨胀得溢出盆来。旅客食宿都成问题。
我们从海参崴归来,在格罗捷阔沃找不到宿处。各宾馆人满为患而且住宿必须事先预约。正在我们为难的时候,一位年近60岁的俄罗斯妇女来到我们面前说:到我们那去住。
那是四间民房,一分为二的两家。木板栅栏,未推门先闻犬吠。狗是拴在狗圈里的。屋子挺宽绰。红漆地板,从房门到厨房门铺条旧地毯。屋子呈田字型。里面两室一为卧室一为客厅;外面两室则是门厅和橱房。门厅靠窗放张方桌,一个汉子正就着酸黄瓜、西红柿和烧牛肉喝酒。
这怎么住得下我们一行八个人呢?正疑惑间,老太太找来邻居家的小伙子,翻译告诉我们:这一家住4人,邻居家住4人,每人天500卢布,吃饭自理。
问题迎刃而解。既不要什么介绍又不要预约登记而且还比我们去的白桦宾馆便宜3000卢布。
伊凡诺芙娜,是叫我们入住的女主人的名字,红脸膛,高鼻粱、灰色眸子,走路迈着好大的步子,很象一个能干的男子汉。

用本本说话
伊凡诺芙娜叫那喝酒的汉子尤里。
见我们进来,尤里放下酒杯,帮我们拿东西,然后从柜顶摸出一本简易俄汉对话本,一边翻译,一边说些俄汉夹杂的带着酒味话。俄国人说中国话舌头为本来就发僵,喝多了酒舌头更打不过弯来了。
尤里靠俄汉对话本和我们唠,我们找出出国前买的中俄对话本应付,尤里指着本本说一句欢迎,我们指着本本用俄语说谢谢。他兴奋得抱了这个抱那个,然后又说:不好、不好。说了半天我们才弄明白他说不好,是说他家条件不好请多包涵。他见我们懂了,又拉我们入席,在菜盘里盛上热气腾腾的烧牛肉,从大瓶子里取出酸黄瓜让我们吃,倒酒让我们喝。我们推脱着不肯入坐,他不有些急,从厨房里取出一大把镶骨柄的不锈钢匙子和叉子给我们。
伊凡诺芙娜不高兴地在尤里脸上拍了一下,收回餐具回身进入厨房。过一会儿,她带着挂水珠的餐具回来,放在餐桌上,示意我们用。原来她是怕我们嫌脏,去洗了。尤里笑了笑,说了一句什么,里面有个词儿我们都听懂了:妈妈。
我就以为这是一对母子,看上去,尤里要比女主人年龄小一些。
看来这家经常接待中国人。屋里中国东西不少。中国红茶、营口白酒、广州方便面,连贴在墙上的年历画都是中国明星。
这是一个对中国十分友好的普通家庭。

从4人增到6人
伊凡罗芙娜在客厅加张折迭床,抱来被褥给我们铺好。那神态仿佛是照料远行刚归的儿子。忙完了,坐在门旁沙发的扶手上,轻松地解下头巾。我们拿出一副女手套送她,乐得她满脸菊花,孩子式的拍了又拍又得意地拧一下尤里的大鼻子。
我们问那照片上的女孩子是谁。伊凡诺芙娜抱来几大本相册,通过翻译告诉我们:那是她的孙女,尤里是她第二个丈夫。
 我恍然大悟。
 她还说:尤里是司机。她当过会计,火车乘务员,到过绥芬河。她现在一家医院看门,每月3000卢布。他们都几个月没开工资了。
我心里便沉甸甸的。我们边听她说,边看十来天没看见的我们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此地时差比我们晚两小时。新闻播完,她叫走尤里说你们累了早点休息吧。尤里听话地回去了。而伊凡诺芙娜掀开门厅地板上的盖板,捡上来一盆土豆,削了皮,洗净泡在桶里。她说,她明天一昼夜都值班不能回来,你们饿了自己做着吃吧。我知道土豆是俄罗斯人喜欢吃的。
我们睡下后,住在邻居家的人突然过来两个,说那边不让住。我们打趣道:是不是你们不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啊?他俩说:哪儿啊,他家只老哥一个,我躺下看书他闭了灯,我又打开他就不让住了。
伊凡诺芙娜什么都没说,默默地从卧室里抱出一床被褥放在客厅,让我们挤一挤,让另一个住他夫妇卧室。被赶过来的人无处可住也只好按她说的做。这对夫妻本来睡两张单人床的,这样一来只好将两床分开,客人用一张,他们合挤一张了。
伊凡诺芙娜,中国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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