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朵玫瑰花的归宿
叶子闯进我的生活,显得那么突然,那么毫无征兆。就像一粒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落到我的心里,然后迅速生根、发芽。那是一个秋阳明媚的午后,我躲在图书馆看书,累了,就到阳台上去吹吹风。阳台正对着一片垂柳,阳光
叶子闯进我的生活,显得那么突然,那么毫无征兆。就像一粒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落到我的心里,然后迅速生根、发芽。那是一个秋阳明媚的午后,我躲在图书馆看书,累了,就到阳台上去吹吹风。阳台正对着一片垂柳,阳光一闪一闪地躲在垂柳的枝叶间,眩目而迷离。时有微风起,吹拂着叶子柔柔的长发。
叶子正凝望着这片柳林,一件纯白的高领绒衣,披一件红色的运动衫,显得格外青春靓丽。她只顾出神地看风景,仿佛丝毫未曾察觉我的存在。这一刻就像余光中笔下的“你站在窗子里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桥上看你/风景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很好看吗?”突如其来的问让我手足无措,叶子转过头来,一双清澈而美丽的眼睛盯住了我:
“我叫叶子,我喜欢这片柳林,你呢?”
“……”
我开始和叶子频繁相约,去海浪喧哗的沙滩上背靠背地讲故事,去爬山,去看都市繁华的夜景。一时间,我和叶子的故事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只是我从未言爱。
斌是我的铁哥们儿,一次喝酒,他问我是否有了艳遇。我笑笑,摇头否认。灯光映着我的脸,一种幸福的感觉充满了我的心。
“那我跟你们在一起就没有充当电灯泡的嫌疑了?”他有些郑重,又带着几丝不羁。
“干杯,兄弟”我笑着向他举起了酒杯。
那次之后,两个身影变成了三个。斌很健谈,也很会玩。当时他是学校剧社的副社长,而我在文学社担任社长,叶子则是全校的校花。这样一来,我们成了名符其实的“黄金组合”。
日子在快乐中过得飞快,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开心着。2002年下了一场规模空前的狮子座流星雨,半夜,我们一起来到了楼顶,满天的星辉灿烂中,我们兴奋地大叫着,看到有白色、黄色、还有绿色的流星坠落在天际。叶子执意要站到高高的房檐上去,我只好从背后扶着她:
“你不怕我把你推下去?”
“不怕,哪怕是我妈把我推下去,你也不会。”叶子充满自信地说。
“哦,为什么?”叶子这个比较让我来了兴趣。
“因为……你是最懂我的人。”叶子回过头来冲我灿烂地一笑,灿烂无比。
“许个愿吧”叶子在我的搀扶中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宿舍,斌递给我一支烟,不说话,默默地抽着。
“我爱叶子”良久,他说。我看到飘在空中的烟雾忽然碎了一地,我想让它再飘起来,就开始很凶地抽烟。
“祝福你们”……
三个人又变成了两个人,看着叶子挽着斌的胳膊远去,心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偶尔的相聚,我静静地喝着酒,看着斌殷勤地给叶子夹菜,听着这对“金童玉女”跟我说许多有趣的故事。每每此时,我就经常遇上叶子与我对视的目光,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叶子与斌的感情还算顺利,在度过了最后一年大学时光之后,在我们的祝福声中,叶子随斌回到了南方小镇,斌的家乡。而我留在了那所城市,一个人打拼自己的未来。叶子隔三岔五地打来电话,跟我说起美丽的南方风情,但我从未问及他们的感情,她也从未说起。
北国的冬日,下了一场雪,纷纷扬扬,我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内,又忆起和叶子一起去海边看雪的场景:她追着我嬉闹,把我扑倒在地上,两个人在雪地里打滚……
当一种莫名的惆怅在我心里开始蔓延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叶子,很焦急的样子:
“星,来车站接我,我回来了。”
我叫了一辆的士赶到车站时,叶子一个人站在广场的台阶上,提着她的施行包。
晚餐还是定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喝着啤酒,我问她为什么回来。
“我不愿意呆在那个地方,虽然很美,可我总觉得像丢了什么似的,就和斌分手了。”
我端起杯子,看着琥珀色的液体滑进我的喉咙,感觉到痛快而略带苦涩,然后我的感情开始汹涌:
“叶子,其实,我……”
“其实,我叫叶子,我喜欢那片柳林,你也一样,所以你才会留在这所城市,因为这里有许多柳林。其实你一直爱着我,我也一样。其是,爱是要大声说出来的。”叶子向我端起酒杯。
我再一次看着琥珀色的液体滑进喉咙,味道很好。
后来接到斌的短信:“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去想,我之所以同意分手,因为我早就知道,那朵玫瑰不是为我而绽放,玫瑰花是一种特别的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归宿,不是我所能改变得了的,祝福你们,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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