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新娘
看着站在眼前的新娘:洁白的婚纱,乌黑亮丽的长发,高出我半个头的个儿,娇嫩的肌肤,略带丰腴的桃红脸庞,一身眩目的光彩,竟使得我不敢与她对视。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年天天在我眼前蹦蹦跳跳的“小不点”?!认
看着站在眼前的新娘:洁白的婚纱,乌黑亮丽的长发,高出我半个头的个儿,娇嫩的肌肤,略带丰腴的桃红脸庞,一身眩目的光彩,竟使得我不敢与她对视。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年天天在我眼前蹦蹦跳跳的“小不点”?!认识她是二十年前,那时正在村小任教,她的母亲是村幼儿园的教师,她的父亲是村小骨干教师,因为她们不是本村人,所以不像其它老师那样放了学就可以回家,而是一家三口住在校园东南角的教师宿舍里。
那时的“小不点”还在上幼儿园,白皙皮肤,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黄而细柔的头发,时常扎成一个“马尾辫”。随着“小不点”的蹦来跳去,那“马尾巴”就在后脑勺到肩的位置晃摇,犹如打着欢快的节拍。
“小不点”是我们的宝。这不仅因为她是唯一住在学校的孩子,也因为在当时任教的八名年青教师中,她是年级最“长”的下一代。
“小不点”性格很温和内敛,不多言语,很是乖巧。乡村小学下午放学较早,她从不与其它同学乱窜,要么在办公室静静地站在风琴边看老师弹风琴,要么就在操场里与同学们做游戏。从不给老师们添乱,也从没有因为是教师子女而凌驾于别的同学之上。因此,很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
“小不点”与我相处了约4年,关于她的记忆挺多,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关于“凳凳”那件事。
记得那是一个初秋的下午,刚放了学,操场里学生们喧闹的声音还没有散去,老师们都还在办公室里忙碌,小不点摆动着她的马尾辫,一溜烟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来了……来了!”我们很是诧异,一来少见她这样慌张,二来不明白什么来了。
在这“山高皇帝远”的村小,我们有二怕,一怕乡中心小学的领导不声不响地来检查工作,二怕村书记冷不防地钻进办公室搞“突袭”抽查。因此,每每遇到这二级领导光临,脚还没踏进操场,先看到的教师,一定会用“来了,来了”通风报信,让我们赶紧“各就各位”。“来了”就成了我们“提防”领导的代名词。小不点这时急匆匆地说“来了”,难道是领导来检查,她学着我们平时的样在“通风报信”?
还是小不点的妈妈先回过神来,问了一句:“啥子来了?”小不点憋着通红的小脸,看着我,打着手势急急地说:“来了,是真阿姨……来了……”。
我?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地问道,我不是一直就坐在这里的吗?怎么成了“来了”?我们更加满头雾水。
她大约也看出了我们的疑惑,忙补充说:“是……是……凳凳来了!”
啊?凳凳来了?难不成凳子还会走路?不会走路又何来“来了”?她更加前言不搭后语了,再看她天真可爱的紧张表情,所有老师都大笑起来,笑声淹没了她细细的童音。正在这时,我刚认识不久的男朋友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老师们忙忍住笑,将目光投向他和我。
“凳凳来了”,小不点显然也看到了他,嘴里还在嘟囔着。
老师们又看看小不点再看看我的男朋友,终于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原来,我的男朋友姓邓,因为很少到学校来,我们也并没有向小不点介绍过该怎么称呼。她大约在“大人们”的言谈里记住了他的样子和姓,却忘记了名。在她幼小的思维里,当然不知道“邓”与“凳”的区别,而凳凳又是她非常熟悉的事物,因此情急之中,只好用同音的“凳凳”来指代我的男朋友。
反应过来的老师,轮番地看着小不点、邓和我,一波接一波地笑着。笑声让我们前俯后仰,唤出了我们欢乐的泪,也招来了不少操场上的学生围观……
不久后我离开了那所小学,小不点一家依然在那里坚守着,小不点在那读完幼儿园和小学,后因父母工作调动离开了那里,辗转南北,读完中学、大学再到广州工作,我们很少见面。不想再见时,她已成为漂亮迷人的新娘!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呀,不觉中离开那所小学已经快二十年了,昔日的“小不点”已长成楚楚动人的新娘,而昔日风华正茂的我们,先后已经成为“娃儿她妈”,不久的将来就要陆续成为“娃儿她婆”了!
人生苦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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