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号病房(一)

405号病房(一)

闭眼散文2025-07-12 07:17:27
张震岳说:“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种病,久久不能痊愈。”我想我也病了,无药可治。开始想念,想念曾经的405号病房。我像个弄丢了玻璃弹珠的孩子,那些镶着各种色彩和心情发着光的家伙总是藏在剥落石灰的墙角和陈旧的
张震岳说:“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种病,久久不能痊愈。”
我想我也病了,无药可治。
开始想念,想念曾经的405号病房。我像个弄丢了玻璃弹珠的孩子,那些镶着各种色彩和心情发着光的家伙总是藏在剥落石灰的墙角和陈旧的沙发下面。我俯下身子四处张望,以致忘记了弄脏白色衬衣会被妈妈责怪。
迷惘,我45度地侧过脸。上帝是个坏孩子,他对我花言巧语说帮我找回那些东西,很像恋爱中的那些男人,却总是拉着我的衣襟将我带进那间病房。“砰!”房门被重重关上,那声音分明是来自我的心脏!
我张大瞳孔,看见病房里除我之外居然还有四个人。他们对我微笑,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诡异。但他们的笑是那样干净,像这个冬天里的太阳,澄清而明亮。我仿佛想起什么,如同电视剧里导演总是喜欢让某个可怜的家伙得上绝症亦或失忆,然后发生一些很神奇的事诸如被刺激了或是脑袋又被撞了一下,继而他双手抱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忆像翻字典般飞快。
又一年又三年。我们相处的日子已经快赶超第二次鸦片战争,战争?不,对一个病人来说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字眼的。我们只剩下想念,是的,想念。
想念野猪,那个善良的化身。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蔽,我总觉得“上帝是不公平的”这句不知出自何方神圣的话就是用来形容他的。我看过他小时的照片,那是一挺漂亮的孩子,至于后来是怎么翻了天覆了地,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个奇迹,于是我只能把原因归咎为他的内心和外表气场不合。好在我对此免疫,他和我的性格很相似,我始终认为,我们是世界上最没脾气的两个男人。
他懂得包容,他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准时出现带着腼腆的笑永远不迟到;他会把所有不开心和烦恼放在心里隐藏好几年不让人看到;他会在你没钱吃饭的时候陪你一起饿肚子一起说笑;他会将拥有的一切掏出来给你看会相信所有人所有事相信世界依旧美好。遗憾的是,他不懂女人。他是那种在这个坑掉下去了还要再试一次不相信会再掉下去的人,为此,他伤痕累累。有一种武功叫黯然消魂掌,我想他正是受了它的伤。
想念黑子,那个固执的化身。一直把他当作哥哥来看待,传闻他小时候和野猪一样胖而且甚至有超越的迹象,而且有点黑很点矮。后来不知为何基因突变长成这副模样,这让我不得不感叹世界变化真快真奇妙。他是个走到哪里都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如果放在古代,我坚信他一定不是说客就是强盗。
他很固执,一旦说出一句话或是做出一个决定,他会天荒地老不顾一切的去做;他很合群,各类朋友可能要以千为单位计算(大部分是女人),如果把幽怨的林黛玉和他放在一起,我想十有八九也能变成阳光的李思思;他很能说,活的能说死,死的也能说活,横行各类男女老少中未逢敌手;他讲义气,如果说有一种人叫朋友,你第一个想起的一定是他,如果说有一个成语叫两肋插刀,他一定是其中那个主角。他教会我很多,在人多时候教我说话,在徘徊不定的时候教我抉择,在凌晨的七楼头顶繁星教我唱歌……他总是大声说笑大声唱歌,只是很久没听到他的歌声,也许面对现实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我想起游鸿明的《楼下那个女人》:“有一段时间在夜里闭上眼偶尔也会听见,有点低沉的一阵歌声……不知道今夜是否还会听见她的歌声……”有一种武功叫独孤九剑,我想他正是受了它的伤。
想念老刘,那个豁达的化身。整个一标准的北方大汉,当听他说一米八在他们那噶嗒算中等身高一米九一抓一大片的时候,我着实的张大了嘴巴且无地自容。当然他不会明白,我也不会在意,因为他的豁达。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正进门而他正光着膀子穿着裤头往外走,露着黑黝的肌肉。当时以为运气不好撞墙上了,好在抬起头看见一张带着眼镜还算斯文的脸。
他说话从不转弯,做事情也是一样,理所当然棱角分明有人欢迎他也有人不欢迎。记忆中他往往不是听见到拍打着篮球大喊着谁谁谁的名字往回走,就是看到他躺在刚好能容纳他身子的小床上看小说。我想他绝对是我们这里过的最轻松最充实的人,他做事比较有原则,所以也是成绩最好的。他从不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计较,只要你开口他什么都可以做,以致我们经常半夜里“三缺一”的时候他会被从床上拖下来,翘课的时候也会拉他一起下水……其实从中学到现在一直都很向往北方,还有那里的人,和他们在一起,一切都可以变得简单起来。不过有一种武功叫九阳神功,我想他也受过伤。
想念瑟瑟,那个神奇的化身。我曾无数次想把他的经历写成剧本卖给冯小刚或是星爷,没准就能卖个好价钱。事过境迁,我还是不知道该怎样用文字才能够表达对他的仰慕,所以我们依旧坚定的用那两个字形容他:“神奇”。可以说,不论生活上还是感情上,他所经历的每件事都是一个传说,如不是亲眼所见,恐怕鬼都不信。我们也因能够成为这长达三年的电视剧的配角而感到无上光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如果说我们的故事淡如水,那么他一定是那传说中的“惊天地泣鬼神”。他总是能在任何时候无数场合做出你意想不到的事,有让人开心的,但更多的是让人无语到极点的。好在生活总是需要一些色彩的,似乎我对上帝说:“天啊!给我一点色彩吧!”于是他便从一旁跳出来给我们泼了一身的油漆。只是他的传奇在这里实在不便阐述,因为我们都曾深受过他给的伤,有一种武功可以来无影去无踪伤人于无行,却不知道名字。如果一定要给它强加一个名字的话,我想一定是星爷的“九天十地菩萨摇头怕怕金光霹雳雷电掌”!
熊宝贝乐团的《解药》歌词很好:“快去找生命的解药,就能分清楚什么最重要,来得及就祷告不然唱首歌很好,不能因为中毒太深就放弃寻找……”
是的,我一直在寻找一种解药,治好病房里所有人的病。
是的,我也病了,狂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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