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贝,小荷才露尖尖角

拾贝,小荷才露尖尖角

大衄散文2025-05-10 13:44:42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些整齐的、清脆的朗读声常常在我耳边萦绕着,胡乱了我的思维。有时,这句诗也会被故意念成了这样: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猩猩立上头……错啦,错啦,是蜻蜓,不是猩猩。没错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些整齐的、清脆的朗读声常常在我耳边萦绕着,胡乱了我的思维。
有时,这句诗也会被故意念成了这样: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猩猩立上头……
错啦,错啦,是蜻蜓,不是猩猩。没错,没错,就是猩猩,就是猩猩。随着那许多稚嫩的吵闹声一起喧哗散开的,还有一张张挂满了天真笑容的面孔。
这些面孔是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遥远。远得让我已经没法子用“忘了、丢了、扔了、弃了”等等词语去形容。而今天,你们又在何方?是在那个学校吗?是在那棵堆了很多书包的泡桐树下吗?许多记忆也被遗忘在那里了,就好像那些泡桐树的花,如小喇叭般一串串挂在了风里。我这样以为——固执的以为。
在那个学校里,在秋天里,有金黄色的叶子,还有拣起叶子的你们。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们,你们在笑、在跳、在跑、在叫。还让我和你们一起笑、一起跳、一起跑、一起叫,于是你们当中就多了一个我,于是你们就变成了我们。
课堂里原本是安静的,只有老师的声音。他正抑扬顿挫的念着“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背景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鼾声低低的作起伴奏来,让我们忍俊不住就笑出了声音。老师便悄悄走到那个睡得正香的同学身边,用课本对着他的脑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被吓了一跳,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用一种不知所措的模样胡乱翻开了书……此时的窗外,麻雀们在吵吵闹闹的互相追逐着,从一个枝头飞到了另一个枝头。
暖洋洋的太阳光穿过玻璃,洒满了教室的角角落落。趁着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我把手伸到光线下面变换出各种姿势,那些被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就不断地变成了小狗、小猫的形状。身后有同学也偷偷的取了面小圆镜,把光线反射在那些影子上面,于是一出简陋而有趣的“皮影戏”便悄然上演了……
教室后面的黑板上是谁的涂鸦,东一笔西一划显得非常凌乱,还用了蓝色和红色的粉笔在旁边胡乱勾勒。这些难看的“创作”生动地描绘出那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是谁又把这些胡思乱想插上了翅膀,折成纸飞机,用力的扔到天空中。然后看着它,悠悠扬扬的滑落,一直滑落到那个乒乓球台的旁边。
乒乓球台是用水泥彻的,我们常常在下课时一起围着它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玩着玩着,“小鸡们”就造反了,变成了“小鸡”抓“老鹰”。由于“小鸡”的数量太多,“老鹰”寡不抵众,最后便不得不钻到乒乓球台下面去躲藏。实际上,这里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去处,而且还可以遮风避雨,所以“老鹰”常常就赖在里面不出来了。
雨,一场接着一场下个不停的春雨,肆意浇灌出大块大块的嫩绿,画了一片生机盎然的风景。我们也融在这“风景”里,听那些雨点在玻璃上滴滴答答的唱着歌儿。歌儿的曲调清新而婉转,伴着我们的脚步在那条铺着碎石子的小路上轻快蜿蜒。会有一些冰爽的雨水顺着发梢一直滑落到头颈里。那是种狼狈却又有些得意的感觉。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是李白的诗句。我们不但背得很熟,而且玩起来的确是“尽欢”了。在放学的时候,可以听见得意的笑声在操场上回荡,那是我们在玩“丢沙包”的游戏。沙包很小,只有手掌心那么大,用粗线棉布做成了四四方方的样子,里面装了些细软的黄沙。小沙包打在身上软麻麻的,我们将它投来掷去,互相跳跃躲闪,互相追逐嬉戏,一玩就到了天黑。
其实天并不完全是黑的,窗外有凉白的月光,窗内有橘黄的灯光。映照着翻开的书本和削好的铅笔,把它们的阴影投射在还没来及写完的家庭作业上。我在灯下苦思冥想,想那个造不出来的句子和白天还没玩够的游戏。想得累了就迷迷糊糊的做起梦来,仿佛又听见了那些声音在耳边萦绕: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猩猩立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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