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在花盆里的凤凰

种在花盆里的凤凰

虑率散文2025-09-16 15:01:34
我人懒记性又不好,最不适合养花。曾经心血来潮养过一株茉莉,由于总是忘记浇水,不出一月竟然旱死了。前些日子去父母家,看见阳台上分出来的十几株小宝石花肉肉的、粉粉的、嫩嫩的,实在可爱,一时忍不住,拿了一株
我人懒记性又不好,最不适合养花。曾经心血来潮养过一株茉莉,由于总是忘记浇水,不出一月竟然旱死了。前些日子去父母家,看见阳台上分出来的十几株小宝石花肉肉的、粉粉的、嫩嫩的,实在可爱,一时忍不住,拿了一株回家养。
往花盆里移栽宝石花时,老公踱进阳台:“这一盆在我家能呆上几天?花只要长在我家就没法长寿,几年前,茉莉花没撑过一个月,最后落得个干死的下场。现在,你还能记得浇水吗?”
老公边说边蹲下来,拿着花盆在手里掂了一掂,又两手抠着花盆边缘把盆转了一转,然后敲着花盆感叹:“茉莉一去不复返,花盆三载空悠悠。”
“你少来,你老婆我活蹦乱跳,你少在这鼓弄盆子,唱着大戏指桑骂槐。”我伸手推他一把。
老公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重新蹲好,他一边往宝石花上培土,一边叹口气:“我说的不是你,我说的是宝石花!到你手上,哪怕是石雕的花都是旱死的命,宝石花特别能耐旱又怎么样,牛头马面还不是已经提溜着锁链守在花盆边,就等着勾它的小命?”
移栽完毕收拾战场,发现塑料袋里有片叶片。一定是拿来时不小心碰掉的,扔了怪可惜,我顺手把它插在花盆边。
儿子从外面回来。发现阳台上的新鲜玩意;“咦,好东西。你养得活吗?”
“这父子,怎一个德性?”我咽口唾沫,恨恨地想。这股恨意从心头泛起,就直往上涌,涌到嘴边,化作弱弱的保证:“只要我坚持浇水,一定养得活。这花好活,既喜阳又耐旱,两天浇一回水,三天浇回水都可以,最适合我这样人懒记性又差的人养。”
儿子懒得听我做保证,认真看起了盆里的花:“哎,这花有意思,大的旁边冒出个小的,小的只露出一半叶片。像个小尾巴。”
“他们原来是一棵。这是不小心弄掉的一片叶片。不过,把它埋在土里,土地下的那部分会长出根来,没多久,就可以长成一棵新的宝石花了。”
“真的吗?我才不信,”他看了我一眼。看我一脸肯定的表情,就点着头接着说:“不过呢……就信你一回吧,它要多久才能长成新的?”
“一个星期,十天,半个月……我哪知道!总之,到最后它长出新的叶片你自然知道了。”
“我总能知道。”我一看儿子眼睛眯得细细地,光看得见笑模样,听不见笑声音,心里就明白,这家伙的肚里又冒什么坏主意了。正想警告他,谁知他看穿我的心思似的,一溜烟跑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阳台给宝石花水浇水,发现花盆里湿漉漉的,显然有人已经在我之前浇过。回头看看,老公还没起床,就冲着正出门上学的儿子喊:“是不是你给宝石花浇的水?”
儿子一边回答一边往门外走,他的回答伴随着蹬蹬蹬的脚步声回响在楼道里,:“我一起床就浇了。我要看看那片叶片什么时候能长出根来。”
我回过头来,走到床边,拍拍老公的脸颊:“喂,不用你猫哭耗子一脸慈悲,宝石花死不了!你儿子已经浇过了!狗东西,比我上心多了。”
第三天,我起床晚了。一早上忙得象打仗,自然忘了给宝石花浇水。第四天,我又起床晚了,一早上又忙得象打仗,自然又忘了给宝石花浇水。第五天,是前两天的延续,第六天是前三天的延续。下班回家路上,突然想起已经有四天没给宝石花浇水了,想想老公敲着花盆的感慨,决定以后在晚上浇水,每两天浇一回。这虽然不符合常理,但总比宝石花旱死了强。想想,如果我真的旱死了特别能耐旱的宝石花,那么老公和儿子两人就有办法,让我戴世上最牛的养花人的高帽,而且至少戴上个三年五年,还不允许中途脱帽。如果那样,还不把我烦死?
晚上,头顶着星星,我给宝石花浇了水。
又过了几天。在我又一次浇水回屋后,老公悠悠的说:“连续几天没给宝石花浇水了?我就说了,花在我家寿命不长。”
我嘿嘿一笑,刚想搭腔,一旁的儿子大声辩解:“谁说没浇?我天天早上都给宝石花浇了水!”
我的嘴巴第一时间迅速张大,一时间没办法合拢,眼睛也瞪得溜溜圆:“我的天呀,世上真有这巧的事!大风它就把麦芒吹到了针鼻里了。”儿子问我怎么了,我一脸苦笑:“你每天早上浇水,我晚上浇。再浇下去,水都要把宝石花冲到东海龙王庙里去了。”
儿子扑闪着眼睛看着我,见儿子并没有理解我的话,我顺口编了个童话《猪兄弟种地》。现场把我和儿子比作猪,猪们的缺点和我们一样,猪们做的事情我们一样没有头尾。儿子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
笑过之后,儿子郑重地向我提了个问题:“妈妈,你和我这样给宝石花浇水,为什么那片宝石花叶片还没有长根?”
“嗯?”我的头一下子大了,“你怎么知道宝石花没有长根?”
“我挖开看了。”
“啊?……你挖了几次?”
“我每天早上都挖出来看过,可没有一天发现长根。”他显然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
“如果你还想让宝石花叶片活下来,你就不能扒开土看。”看着他还是一副不清楚的样儿,我几乎对他喊起来了。可又觉得于事无补,只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跟他说:“就好比上次,你摔伤了膝盖,去医院给你包好了伤口。可你老想打开纱布看,结果老也好不了。最后医生是怎么说的?”
“医生说如果再拆开看,伤口就别想好,一个夏天就不用去游泳了。”
“花跟人是一样的,儿子——”
儿子听我拖着长音,马上佝偻起后背,后脖子向前绷得僵直,低垂着头,眼睛向上翻,嘴巴朝下抿,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态。看到这个模样,我知道他已经明白了,正不好意思呢。
以后,儿子不再给宝石花浇水。而是每天一回家就喊:“妈妈,给花浇水了没有?没浇我来。”我在儿子的监督之下,迅速变得自觉起来,基本上能自觉做到隔天浇回水,只不过,有时是早晨浇,有是只能变通到晚上浇。
宝石花在我和儿子“给花浇水没有”的问答声中慢慢成长,过些日子长出一对叶片,过些日子又长出一对叶片。可插在花盆边的叶片没有一点变化,既不见厚厚的叶片变薄,也没见它失水萎靡,更不见新的叶片长出来。儿子心里有些急,不止一次问,这叶片什么时候才能生根,什么时候才能长出第二片叶片。
突然有一天,儿子兴奋跑来找我,一双手挥舞得张牙舞爪:“宝石花的小叶片终于长出根来了。”他高兴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发现我定定地注视着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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