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独自凉

秋风独自凉

笺笺小说2025-03-25 04:35:00
看书是一项很上火容易引起炎症的事情。但是我不能没有书,小时候因父母的阻碍不能随心所欲看自己喜欢的书。那是一种日思夜想着故事情节却无法大饱眼福的愤慨。终于有一天宣告成年,选择权重获自由。爱爱恨恨,是是非
看书是一项很上火容易引起炎症的事情。但是我不能没有书,小时候因父母的阻碍不能随心所欲看自己喜欢的书。那是一种日思夜想着故事情节却无法大饱眼福的愤慨。终于有一天宣告成年,选择权重获自由。
爱爱恨恨,是是非非在一段时期内泛滥了又干涸,干涸了又泛滥。捉摸不透的情事,终无法得以阐释的一个爱字。在心湖泛起过大小的涟漪,最后又归于无奈的平静,眼眸中的绝望。
我住在大同市区的闹市里。一般情况下是独居,没有固定工作。
大同的天空永远灰蒙蒙,作为煤海,煤都。它有一种宿命式的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使命。没有原由,我与这个城市有着太深的情结。一条附近食府街成日散发着酒楼里的酒菜香。我喜欢那种掺拌着浓郁物质气息的香味,由其是混合着文明与野蛮的双重气息。对酒的眷恋亦是一种缘份。我想,它是我继书之后唯一的知音。读书后的儒雅与酒后的失态。同一个体上的巅峰矛盾。令我常常想到王正伦著作《帝国的酒色》中的许多情节。大诗仙李白,书与酒的结合融洽到天衣无缝。南唐后主李煜与大小周后的国色酒香,才情逸致,醉里吟诗作画,打情骂俏,皆有儒雅与失态搭配。我是永远难以望其项背的。只是常用那种与大家相同的作风来满足自己。一己私欲被自己在文中坦现,竟有种裸舞的洒脱。
心灵的荒芜感如潮来时,一头扎进书堆里。看啊看啊,终是参不透人生的真谛,我是如此愚蠢。竟与幸福的距离渐次疏离。对任何事都怀有戒备。若即若离,敏感的神经一触便会剧烈痉挛。
孤单的人不容易入睡。失眠成了毕业以后灵魂深处新增的一项频繁无奈的工种。世事的迷离,人心的惆怅。使自己像一只波澜中的小筏迷失了方向。颤颤巍巍渡不到彼岸。拿起书,便像儿时一样沉溺其中,暂忘世间营营苟苟。爱书的人永远爱书,即使历尽沧桑精神疲惫形容憔悴,于他,书永远是一味滋养的汤。不管何时,它们能给心灵输氧。此刻的我在品汤。
不觉已是半夜时分,眼睛酸涩,喉咙灼痛。打开两罐冰镇啤酒,一口气喝下一罐。独身的懒散会令人失去自我调理的能力,远离规律的生活。我又接着把《野性的呼唤》最后几页看完,这是我最爱看的一本书,书中有一个成功的巴克常常激励着我脆弱的灵魂。索性把两罐啤酒都喝掉把,我又喝下另一罐,以最快的速度。一向脆弱的胃即刻有了反应,开始隐隐疼痛,关掉台灯,我以标准十字架的形状把自己散在床上,脑袋有些晕,手心有些凉,一场潜伏的高烧隐隐传来它闷声的问候似乎马上就要来临。我闭上双眼,不再思考,极度困倦的心理,使自己昏昏入睡。梦里一团紫色云朵追着我跑,任我拼命地逃也无济于事。
第二天醒来,睁眼看见的是医院惨白的、死白的墙。一道颓弱的目光与那犯冲的白不情愿地碰触。心中一股哀伤蓦然升腾。都是自己不好,爱过那么多人,却从没有好好爱过自己,时不时地整垮自己以期求精神上的麻醉。其实我并不是太可悲,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又被不该爱我的人给爱上了。给了我一个冷清的小家,给了我一份寂寞的只有歌舞书法的生活。
润兰站在床边,他就是那个我不该爱的人。我一时不知何措,只觉不好意思对视他那疼惜而又责备的目光。是我烧到迷迷糊糊之时打电话说太想念他,他才来的。他是我在大同这座城市诸多朋友中最爱而又最恨的一个人。本来凡事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叫他,但有时却是卑微得身不由己,在痛苦时甚至迷糊时还是会记挂他。太多事情的矛盾性都由我这个矛盾的人来承担了。因爱生的恨。它们永远是辩证的。
“你八十岁也长不大,告诉过你无聊时来个电话,不要死脑瓜一直闷在书堆里,那样是最容易身心同时疲惫的,你都烧到40度了,差一点就呜呼了。”润兰无奈地责骂着。
我把脸深深埋在枕头里,不愿让时空与人看见我懦弱的泪水。
爱得那么深,最后别人一番话你就不要我了,甚至没有片言的解释,我知道那是因为不再爱了,所以你对我的仁慈消失了。什么无聊时打电话找你,再怎么爱,再怎么随便,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再向你索取丝毫的爱。心中的爱情岛即便荒芜,我也该忍耐。我默想着,始终没有出声。我只想让曾经与他的那段过往冷静地储藏于历史冰河中。伤痕留给流年去治愈。
我没有向润兰道谢,那种寒喧并没有任何意义。我宁愿给自己罩上一层不懂事礼的冷漠,执意让他离开。
医生测量体温时,还有38度。扁桃体急性发炎,右脸肿的高高的。我看见了镜中丑陋的自己,却也真实,卸下了所有虚伪的亮丽。
医生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满眼写着慈祥。她并没有问我病因,但我喋喋不休地开始诉说,像当了一个世纪的哑巴嘴巴终于解放。自说自话着:我一整天一整夜地看书,接一段时间就要喝酒。我没有同事,没有爱情,远离亲人,好像失落了整个世界,我住在小小的两室一厅里,通常都是一个人,精品阁上摆满了彷青花瓷与酒,我爱青花那种素雅的略显忧伤的妩媚,好似心中窝藏着太多的支离破碎,表面却依然清静无比。两个小卧室乱七八糟堆满了书,各种书。墙上挂满了我大大小小的忧郁的黑白写真照。我的居所向阳,我却爱在白天拉上厚厚的乳黄色窗帘,晚上打开窗户看十二点前宽洪的繁华。我的快乐结束于毕业第二年刚失业的那一刻,我被用生命去爱的人伤害着,骗得一无所有。却被不该爱上自己的人深爱着。被人欺骗着抛弃着,被人收容着。我被爱情玩弄着,走不出误区。于是学会了用沉默和解一切,用妥协对抗不甘,用面具去面对世间的一些冷漠……
话匣被打开,像洪水决堤。没完没了,说的内容没边没沿。医生耐心地倾听,并没有打断,亦没有作出任何冷热的态度。我终于沉默时,她才莞然一笑,竟笑出中年人不该有的妩媚,我的心顿时明亮了许多。她极力劝说我,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不要为任何人伤心,自己选择的不能更改的就让他发展下去吧。看书要张驰有度,因为书中有不同的情绪,一本书的内容能让人心潮澎湃、喜怒哀乐上几百甚至几千遍。火气凝聚在身体里,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高烧。你是个好女孩,有着许多同龄人根本没有的素养,相信未来有美好人生迎接你。我双眼潮湿,如此的一段再寻常不过的劝勉,竟仿佛是我多年来贫瘠的生活从未接受过的养份。原来我是如此孤独与寂寞。孤独的只有自己的影子。寂寞的只能听自己的呼吸。
人要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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