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呜呜……”从小雅家里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哎，人都是瞎活着，多么好的人啊，就这么……”一个男人说，
小雅家里躺着一个人，此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小雅的丈夫，昨天出车祸死了。这个噩耗对小雅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哭的起不来，身体软的像一根水泡过的面条。
“文军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你妈和孩子走啦啊……”一个老年妇女也在大声的哭着。
死者叫张文军，刚才哭的是他年已过花甲的老母亲。
“别哭了婶子，事情已经这样了，别哭坏了身子，文军走了，这个家离不开你，你要是再有点事，两个孩子和小雅怎么办啊?”旁边一位妇女在劝说着这位老妇。
“奶奶，不要哭了，呜呜……”旁边两个大概有六七岁年纪相仿的孩子在拉着老妇。
旁边的人，也被感动，眼圈都红了。

一
处理完了后事，家里少了一个人，显得格外寂静，屋里坐了七个人，小雅、婆婆、两个孩子、老牛叔、小雅的父母，都在低着头，没有言语，小雅在床上输着液，闭着眼睛，强忍着眼泪没有流下来，表情特别痛苦，老牛叔看了看大家，把手里的烟灭了，咳了一声说:
“文军，已经走了，咱把家里的事儿说说。”大家没有说话。
老牛叔把头转向小雅说:“小雅，以后你可要把家里的担子扛起来啊!所以你不要想不开，你要是垮了这个家就垮了，你要替文军把两个娃拉扯大啊!还有你妈。"说完把眼神投向了在门前低着头的嫂子。
小雅把头缩进被子里哭了起来。
“不要为难，有什么活儿，我们大家帮帮忙，好干。”老牛叔又说。
“还是让小雅，找个人家走吧!她年纪轻轻不能这样在家守着，这样她和孩子都不受罪。”母亲低着头说，神情有些黯然。
“妈，我不走，我要替文军照顾你。”小雅哭着说，这是屋里的人都哭了。
“大家都不要哭了，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老牛叔说。
“这样吧，让小雅回去呆几天，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小雅母亲说。

二
“妈妈，老师让我们买跳舞的鞋，学校要比赛。”孩子说。
小雅说:“不买，我们不跳，你把学习搞好就行了。”
孩子撅着嘴走了，奶奶在旁边急忙喊:“小坡，回来，奶奶给你钱。”
“妈，花这些冤枉钱没用!”小雅边说边用手挡过来接钱的孩子。
“别的孩子都有，我不能让我娃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这钱咱不能省。”
“我这里有，天快热了，你把钱留着去买个背心吧。”小雅对婆婆说。
婆婆说：“我这么大岁数了，没什么正经。”
说着递给了孩子20元。
孩子接过钱，朝门外跑了。
小雅急忙喊：“不要弄丢了，到学校先交给老师。”
“知道了。”
到了秋收季节，地里的人都赶着往家里收庄稼，小雅舍不得用机器收，自己和婆婆一车一车人工往家里拉。
“妈，您歇会儿，不着急，别把您累坏了。”小雅一边说一边忙着手里的活。
婆婆：“忙过了这几天，把庄稼收了，我们光省下歇着了，如果变天那就麻烦了！”

三
晚上一家四口正围着饭桌吃饭，饭菜很简单，四碗稀饭，中间放着一盆自己腌制的咸菜；几个馒头，但大家吃的津津有味。
小雅：“妈，我给你做的衣服在床边，吃完饭去试试看合身不。”
“不要老给我添衣服，我这把老骨头，有件衣服就行了，有那钱用在孩子身上咱家又不宽裕。”
“你看街上那些老太太，都比你穿的好，你辛苦了一辈子，还要帮我拉扯孩子，让你穿着破破烂烂村里人笑话，我也没法给文军交代啊。”
“我不苦，有你这样的好儿媳我怎么会苦呢，别人都夸你呢!”
小雅，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好像在想什么，看着婆婆又好像要说什么。
小雅：“妈，我想给你商量个事，我想去邻村砖厂打工，挣个零花钱，这样我们手头还宽裕点儿，以后有什么事不用去求别人。”
婆婆突然掉了眼泪，哭着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死，拖累着你，自从你来我们家没享过什么福，让你受这么大的罪。呜呜……”
看到婆婆，小雅也掉了眼泪说：“妈，你怎么这么说啊，我照顾您，是我应该的啊！你这么说我心里难受啊。”
砖厂。
“老板，我真的能干，我家经济困难，您就照顾照顾我吧。”小雅乞求老板。
砖厂老板：“大妹子，不是我不收你，这儿没你干的活儿，都是大老爷们儿干的力气活。再说这里温度又高，你在这儿干不方便。”
小雅：“我求你了，我不怕苦，不怕累，我也有力气，我家里两个娃和一个老母亲，确实没办法过了。”
砖窑。
小雅拉着车，肩上搭着一条汗水浸透的毛巾，使劲地拉着近半吨的车。
“这小娘们儿，还挺有劲儿。”一男子说。
小雅低着头没吭声，又一位男子主动搭话：“大妹子，是不是缺钱，干这受罪活儿，陪陪哥，我给你钱。”小雅：“找你妈去吧！”
一天晚上下班，小雅总感觉后面有人，刚出厂到了一个回村必经的山岗上，一男子突然跑上去，扑向小雅把小雅按倒在地，说：“你丈夫死了一年了，你都不想吗？嫁给哥吧，别去受那份罪。”一边说一边撕小雅的衣服。
“滚，你这个畜生!放开我！”无论小雅怎么挣扎，那男子就是不撒手，小雅猛得咬住他的胳膊，他“啊”的一声，放开了。
“你这个扫把星，还他妈挺野！”一边说一边跑了。
小雅坐在一个沙丘上抱着头呜呜哭了起来……

四
“家里有人吗？”小雅门外有人喊，是王媒婆。
小雅：“小坡，去开门。”
王媒婆：“忙什么呢，小雅?”
小雅：“为婆婆做双鞋。”
王媒婆：“你的手就是巧，做的鞋比买的还精致！”
“有事吗？”小雅一边说一边忙着手里的活。
王媒婆四处张望了一下：“你婆婆呢？”
“去地里了。”
媒婆：“我说小雅啊，你还年轻，你就甘心这么守着？你要愿意，这事儿嫂子包了！”
小雅：“嫂子，我不能离开这个家，你也看了婆婆上了年纪，需要我照顾，我能就这么走了吗？”
王媒婆：“你考虑考虑，我给你留着一个好人家呢!那我走了。”
王媒婆出门，婆婆进门，“回来啦。”王媒婆主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