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钿飞红·泪尽染
一、那个女子高高在上盛世大唐,那个女子高高在上。明黄的长袍里裹着一幅妖娆的身段,我便俯首在她的长裙之下,双手捧着托盘。只是在她伸手取走盘中的锦盒那一瞬,我望见她低下的脸庞,柳眉明眸,绝美之中透着不可侵
一、那个女子高高在上盛世大唐,那个女子高高在上。明黄的长袍里裹着一幅妖娆的身段,我便俯首在她的长裙之下,双手捧着托盘。
只是在她伸手取走盘中的锦盒那一瞬,我望见她低下的脸庞,柳眉明眸,绝美之中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安可姐姐为她贴上锦盒之中的花钿,巧遮了额前的伤疤,又多了几分娇艳。
在她的裙摆渐渐地远离我的视线后,终于才从忐忑不安之中醒来。安可姐姐回眸对我微笑,我也扯起了嘴角。双脚早已跪到麻木,收回高举的双手却仍在颤抖。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史。若不是她不慎伤了秀额,也许我一辈子也见不到尊贵的杨贵妃。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朝堂上下只有她的骄纵与放肆是无罪的。即使是受了伤,但那微微凝眉的忧伤,也是另一种绝色轻易便可倾城。
这个女子已然是不可方物,但她对于自身,仍旧是执着地要求完美。即使是那样轻微的伤痕,也是不容于她的眼中。正是这样的偏执,才使得她无论何时何地都美得不可言喻。
而我,献上亲手做的花钿,只为搏她红颜一笑,或许用她手中的权势便能放我出宫也不一定。当然,一开始我便知道这是一场大赌局,赌注是我的全部。她若果真看上我的花钿便罢,若然没有看上,又要挑起她心中的痛楚,勃然大怒过后,我便是死路一条。但如今,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只为中秋之时再见他一面。虽然我深知,入宫的女子就休想要出宫,更不该去挂念宫外的人。那些宫墙之外的东西,对于我已然如同漂浮的流云,是无法抓住的。但我却真的不太多奢望,一面便死心。
果然,贴上花钿的她是别有一番风姿。不久之后宫中便开始盛传皇帝不但再次垂青杨贵妃,甚至宠幸有加,更胜从前。意料之中,我也受了她的传召封赏,也终究是如我所愿,于八月十五得以出宫与家人相聚。
八月十五于我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个中秋。这个夜晚,却也是我深爱的男子新婚之夜。我明知那种亲眼目睹的苦痛,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承受,若然不是伤的彻底我又怎能说服自己放弃,更何况那个替我去陪着他一生一世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绝世容颜,与杨贵妃相比又如何?原来我始终是那么挂念。
二、故地重回,意难忘
中秋,风景萧瑟。
傅府偌大的宅邸,我跨了门槛,却不知何去何从。我傅潇然虽说也是从这里走进宫的,却不能在此找到我想要徘徊的一席之地。
我不过是个丫鬟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和他们排资论辈,可我的脉络之中确实流转着礼部侍郎傅源昌的血液,也许是这层关系我才不至于死在傅府之中。
母亲难产早逝,只是偶尔听他们提及,母亲在世时的芳容可与当今杨妃一较高下,我常常引以为荣。却不知正是因为那样的美貌才种下了祸根。而我之所以来到这个世上便无依无靠就是因为傅源昌的好色之心所致。所以那个男人,我从不认他为父,所以我毅然决然地入宫选秀。而我入宫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个如今叫我又爱又恨的男人,范世伟。
我爱范世伟,犹如中毒,无药可医。十七那年的元宵,仅仅是花灯会上的一面之缘,我便彻底地毁灭在他的琴韵之中,那音律如高山流水般回荡在我每每的午夜梦回。自此以后,白日里便常常要偷着去茶楼听他的琴,我知道他的指尖有一种伤怀在流淌,究竟是怎样的伤怀却始终没有问出口,只是默默地侧耳聆听。我听他的琴如痴如醉,常常要想如此俊逸的男子若是起身定然是玉树临风的模样,却始终没有一次见他起身的样子,茶楼戏台上的帷幕总是将我与他相隔开。
每次回到傅府,我总是可有可无的角色,渐渐开始萌发离开傅府的念头,于是便学着戒掉他的曲调。思念却犹如汹涌的潮水毫无预警地接踵而至,总在深闺暗夜之中决堤。惆怅,流窜在胸口处,然后渐渐郁积。
原来,我终究是不肯将他轻易忘怀,或许这样的情怀便是爱情。我不想成为母亲一样的女子,柔弱到逆来顺受,直到死都不明白爱为何物,甚至不曾争取过。不要后悔,所以我去茶楼找他。我取了系在脖颈之上的金锁,放在他的掌心,那锁上刻着我的名字。
他只是一抬眼,我却看见他眸子里的万年。于是我嬉笑着跑开,见他将金锁紧紧地揣在怀里,却并未起身来追逐。那一夜我无法入睡,幽幽的琴音不停的回转在耳畔,生死纠缠。
自那以后,有一段时日我不去茶楼,一直在傅府等着他的音讯,却杳无音讯。于是,某一个云淡风清的春日,我按捺不住,便去听他的琴,看他低头抚琴的专注与漠然。他奏罢了,我便绕到帷幕之后,与他说话。他却只是听不言语,后来等我说完了,便将那金锁还回我的手中。那一瞬,我错愕受伤。却没有在他面前掉下一滴泪,只是点头示意明了。而后一转身,泪眼婆娑,他仍旧没有起身追逐。或许那一夜是我看错了他眼里涌动的情感。他的沉默,是我的痛处。爱,原来不是主动争取便唾手可得的,我又明了了一件事情,代价却是心伤。
三、那个女子很骄傲
中秋,明月如镜,夜凉如水。
我坐在琉璃宫,点燃了烛火,看着蜡炬成灰泪却还未干,不停不停地做着花钿,用大红的颜色,犹如那女子身上那一袭嫁衣。灯火阑珊,范世伟就座在人群之中,熙熙攘攘,而他的唇边还是牵起仅仅一点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感伤,还透着凛冽的冷漠。尽管踮起脚尖却始终是没有看清她的脸。看清了又当如何,纵然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又真的甘心将范世伟拱手相让了吗?又或者是个丑陋不堪的女子,又真的忍心幸灾乐祸了吗?其实如今也亲眼见证了他的婚礼,不祝福也不咒怨。往事,不过是我一个人狠狠攥住不放的伤悲罢了。
潇然。门外的有人在喊,打断了我飘渺的思绪。
安可姐姐?这个时辰不是该在雨珊轩吗?
是贵妃娘娘让我来看你是否回宫了。她让你过去呢。
我顺手便将做了一半的花钿贴在脚踝,拉了拉罗裙便跟着安可姐姐的脚步去了。深夜传唤,必有事,我心中也已然有数。
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分,暖阁里的她却仍然是正襟危坐的,一袭玫色霓裳,红袖暗香。安可姐姐福身,而我却行下跪大礼。
顷刻,她仍旧没有让我起身的意思。于是我把头压得低低的,眼光落在指尖,心跳落在喉间。死,我不能,我还在惦念那个嫁给范世伟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我还没看见范世伟生儿育女,我又怎肯罢休?
她蹲下腰肢,纤纤手指勾起我的下巴,面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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