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生取义

舍生取义

瞥眼小说2025-09-15 00:35:22
那是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一幕又一幕血腥的画面总在独处时袭上心头。郤蓉也只能静静侍候在旁,两人心里都是一阵难过。第十六个年头,自呱呱坠地以来,前后大小战争不下百场。有的时候只是纯粹“打草谷”1,被捉去的百
那是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一幕又一幕血腥的画面总在独处时袭上心头。郤蓉也只能静静侍候在旁,两人心里都是一阵难过。第十六个年头,自呱呱坠地以来,前后大小战争不下百场。有的时候只是纯粹“打草谷”1,被捉去的百姓,男的当奴隶,女的自然惨遭蹂躏了。纵再心疼,却又奈何?人人无能为力,于澴身为郡主,曾多次劝谏父皇,于山却是满腹野心,欲席卷天下而甘心,不顾天下百姓因战火连连,民不聊生,日夜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念及此处,于澴只能轻叹一声,热泪长流。
牵着白马,备好行装与数十日的粮食,郤蓉伴着于澴步出宫廷。两人一身微服,倒也未引起他人注目。京城内外,百姓多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样子已有数日没草粮入肚,见百姓为求生存而啃树皮、嚼草根,心下着实不忍,忙命郤蓉将包袱中的粮食全分给百姓。男女老少皆欢天喜地,满心感激地领了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有的见她便是郡主,纷纷下跪施礼,于澴连忙将其扶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必行此大礼。
顷刻之间,粮食全散,还有的人未取得食物,兀自巴巴地望着她俩,一双手托成碗状,口里“咿咿啊啊”地等着食物。郤蓉犹豫了半晌,于澴不等她开口已然道:“咱俩的粮食,也都分了罢……”郤蓉熟知于澴脾气,知道再劝也是枉然,只得依言奉行。于澴看着百姓们欢喜之态,露出了这几日难得的微笑。好容易才见她展开笑颜,郤蓉倒也欢喜起来。
再行数里,郤蓉放马到道旁吃草,便随于澴前行。慢步行来边欣赏四处风情,凉风轻拂,吹起缕缕青丝,露出那清秀的脸蛋,心中登时畅然。流连在片片回忆与思绪中,轻风掀起她白衫衣角,却见前面道上来了一骑。细看那匹黑驹,只见它毛发油亮,马鬃随风起舞,高仰着首,一副趾高气昂之态,好一匹良驹!那少年一身契族装束,双手叉于胸前,任那马儿如何驰奔,竟不掉下马来,足见他骑术之高。那少年见了二人,勒了马,仔细打量,边伸手按住腰间佩刀。只觉他杀气逼人,郤蓉不禁打了个寒颤,拉了拉于澴的手,举步想走,于澴会意,却只微微一笑,上前问道:“这位兄弟,不知有何见教?”那少年眼光顿转柔和,回道:“在下吴海,来贵国境内游山玩水,不觉竟迷了路…”于澴见他言语间直下承认自己是契国人,眼光又转柔和,料知他对她俩决无恶意,可契国人到此,当真有游山玩水这等容易?适才见他快马驰来,浑不像游山玩水之态,更加了几分小心。可不能让他伤害百姓啊!于是问道:“兄弟要往哪里去?”吴海笑了笑,道:“我随了二位姑娘便是……请教姑娘闺字……”双方互道了姓名,于澴又道:“我俩也正不知何去何从,对贵国甚感兴趣,不如咱们边走边说?”吴海笑道:“甚好!”郤蓉把马牵了过来,吴海骑上白马,正想把黑马让给二人,白马却人立长嘶,亏得吴海骑术再精,也险些被甩下马来,忙双足一点,纵身跃起,再次落在黑马背上。
三人同时吁了一口气,于澴上前抚着马儿以示安慰,白马依偎在她胸前,似个小孩在母亲怀里撒娇一般。吴海心中甚奇,于澴微笑道:“吴兄之意小妹心领了,这马儿怕生,可让吴兄见笑了……”其实这马儿怎是怕生了?只是甚具灵性,感到吴海那股杀气,不愿让他亲近,故欲把他摔下马来。吴海报以歉笑,道:“我这马儿挺骏,原想让给二位,现下看来也不必了,如此可委屈了二位姑娘…”二人相视一笑,于澴也不答话,一跃上马,郤蓉随后跃上,三人二骑,朝南行去。天色渐暗,便找了间农舍,准备暂作逗留。
敲门半晌,门里无人回应,郤蓉微微开门,一阵酸臭扑鼻,打量了一会儿,回禀于澴道:“小姐,这舍内没人…”于澴轻轻应了一声,道:“那咱们再找找其他农家罢……”吴海毫不吭声,已上前推开木门,举步向内,里边阵阵酸臭,凭着透入的月光,可见屋内极为简陋,桌几上、地上积尘甚厚,料想已许久未住过人。见吴海已步入舍内,于澴不忍违拗,只得随之进入,郤蓉草草把农舍打扫一遍。扫尘除垢间,手上一阵冰冷,郤蓉原也不以为意,岂知不自觉把那物事捧在手心,一看之下,竟是一颗骷髅!一颗心突地一跳,差点没扑了出来,险些坐倒在地。吴海忙在旁扶住,一急之下,把手中骷髅使劲摔落在地。
于澴见郤蓉吓得面色惨白,扶了她坐下,柔声安慰。吴海待她神色稍定,拆了桌几,起了火,便道:“我去找些吃的,二位先歇歇……”于澴微一点头,待他走远,向郤蓉道:“蓉儿,你待着……我先去葬了枯骨……”原来这农舍的主人在战争时被闯入的士兵杀了,地上兀自残留着血迹,角落处躺着一把钢刀,于澴尽瞧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老人家的枯骨,她非亲自下葬不可。郤蓉心中着实害怕,可又不忍让于澴受苦,忙道:“主子,还是奴婢来吧……”于澴摇了摇头,道:“父皇野心勃勃,死在他一声命令之下的人不计其数,他的罪业,如不是由我这女儿来当,又有谁当得了?”郤蓉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服侍在旁。
吴海活捉了一只野兔,又採了好些野果才回来,见于澴正埋着物事,额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好奇之下,不觉凑近一瞧,见她正徒手葬着枯骨,不禁厌恶。心烦之际,却觉她吐气如兰,心中不禁一荡。于澴正全神贯注做事,虽磨破了双手肌肤,却丝毫不感痛楚,吴海在她身后,她自然不知,一转身,竟与吴海撞个正着。二人怔怔相视半晌,于澴先回过神来,忙站起身子,抛下一句“失礼了”已闪身进屋。
郤蓉递了盆温水到于澴身前,服侍她洗净了双手,于澴强忍痛楚,郤蓉见她掌无完肤,甚是怜惜。吴海提着野兔、野果步入舍内,道:“这等粗活儿,姑娘只需吩咐便是,又何劳姑娘动手呢?”郤蓉欲言又止,于澴拉住了她的手,道:“我来说……”郤蓉望了她一眼,一脸忧色,却见她微笑点头,朝吴海道:“不瞒你说,我是伋国郡主…原该呆在宫里,服侍父皇,但是……听闻父皇为了囊括四海,一次又一次发动战火…这一打战,可就苦了百姓……死伤无数,流离失所,不得三餐温饱,还得充君打仗,而妇人老少,生活无所依靠,吃不饱穿不暖,有的饿死,有的病入膏肓,每每念及百姓的疾苦,总是劝谏父皇别再打仗,可父皇总是不依,有时气极之下想杀了我,可总是念在父女之情,不再追究…我如此不孝,惹得父皇如此气恼,亦护不住天下苍生,当真罪该万死……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亲手将这枯骨葬了,及解救天下百姓,以弥补我罪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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