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苦女
1998年,周英嫁到了河源村陈离儿家。这年,陈离儿24岁,周英30岁,村里的人都说陈离儿去了一个大婆娘。一些年长的妇女就说七说八,无论什么情况,一些无事的妇女老爱拿别人家的事找娱乐。但周英和陈离儿不管
1998年,周英嫁到了河源村陈离儿家。这年,陈离儿24岁,周英30岁,村里的人都说陈离儿去了一个大婆娘。一些年长的妇女就说七说八,无论什么情况,一些无事的妇女老爱拿别人家的事找娱乐。但周英和陈离儿不管其他人的闲言碎语,日子还算红火,一年后,周英为陈离儿添了一个儿子,全家人都乐开了怀。尤其是离儿的爹,陈老爹说老也不老,52岁就有了孙子,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老爹给孙子起了个名字,叫陈小川,老爹还算有点文化,说小川能像水一样川流不息。
小川家靠着公路,所以带小孩也特别的小心,小川特调皮,周英在小川一岁的样子就应该来说可以干活了,可她总是吃了饭把筷子一丢就走人了。
对此,离儿和他爹娘都有些不满,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后来,他们再也忍受不了周英的懒惰了,就提出来,周老爹最先发言,他厉声地说:“英,小川现在也大了,可以走路了,你应该替这个家里干些活才对。”周英笑笑也没太说话,没有反驳,周老爹教训了她一番,她也只是不停地点头,从这次以后,周英也多多少少帮家里人干点活了,可那周围的邻居挑拨,说:“你娘现在还很年轻,你不让她多干点,等以后老了,你哪里还有休息的呀!”邻居你一句,我一句,周英经不起挑拨,就又开始偷懒了,离儿对他也是越来越不满,终于有一天,爆发了。
离儿对周英吼道,“你也太不像话了吧,整天吃了就玩,玩了就睡,你还是不是人呀!”周英反驳道,“你才不是人呢,你不是个东西!”“你才不是东西,你个狗东西。”两人开始对骂,离儿实在气不过顺手托起手边的板凳就向周英砍去,周英也拿着旁边喝水的碗一碗扔到离儿的头部,离儿没来得急躲闪,鲜血直流,周英也没丝毫手软,还要动手到,被周老爹两口子拉住了,他们立即送离儿道镇上的医院去缝了15针,从这以后,感觉周英的神色都不对,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她和离儿的婚姻也陷入了危机。
离儿和周英三天两头地打,打地两人浑身是伤,离儿忍无可忍,终于提出了离婚,此时小川已经三岁了。
周英的哥哥说:“离婚可以,必须拿出两万块。”周老爹没办法拒绝,就把多年的积蓄花在了着离婚上,经过五六个月的时间,终于把这婚给离了。
周英离婚后,就住在哥哥嫂嫂家,帮着哥哥家放了一年的鸭子,哥哥也没给她一分工钱,离婚那两万块也被哥哥放兜里了。周英身上也没一分钱,自己连衣物都没钱置办,穿的都是结婚前的,日子可以说是无比的穷酸。
这样的穷苦日子一直伴随她一生。或者,比这更苦的日子还在等待着她。
小川一年年长大,也开始上幼儿园,小学,一直都是爷爷奶奶在照顾他,他连妈妈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他心里的家人,就只有爷爷奶奶和爸爸,思维里没有妈妈这个词汇。
可周英心里一直记挂着小川,这可是自己的亲骨肉呀,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可是,离儿这便是不可能接受她来看小川的。这些东西都没有化作泪水流出,只是化作了病魔缠身。
周英感觉自己的腰部及其疼痛,也没有去看医生,因为身上没有一分钱,又有着病痛,周英三十七八岁的人看起来就像是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且面部暗黄,又是浑身乏力,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有时候街上赶集,就可以看到她蹲在一些小吃店的门口,别人都说她又在骗吃骗喝了。她的身子越来越痛,又过了五六个月,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在哥哥家实在不能干活了,哥哥嫂嫂就说她偷懒,用棍子之类的往她身上打,她也没有叫出声,都把痛往肚里吞。
这天不是赶集,可周英的腰部是在是痛得连走路都难了,她找不到一个人帮她,因为周围的人都以为她疯了,整天魂不守舍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衣服又破又烂。没有人会理她。
周英拖着病怏怏的身子终于半走半爬到了街上,此时正有一辆救护车停在那里,周英用尽全身力气爬到了车子里,里面的护士就把她拉下来,周英就抱着车里可以依靠的东西哭着喊着:“求求你们,救命呀,救救我吧!”就这样,周英到了县人民医院。
在医院里,医生护士问她家住哪,可有亲人,周英神色黯淡,垂眸,说道:“我没有家人了,也没有地方住。”医生护士对望了几眼,这种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但无论如何,救人要紧,医生就给他错了一个全身检查,发现她的肾脏已经衰竭,必须换肾才可以有活的机会,可是换肾要好大一笔费用,周英是无论如何都付不起的。
医生把周英的病情告诉了她,她自己心里也有数,自己活不久已,她只求能听见小川叫一声妈妈,她也能走得安息。
陈老爹陆续听到了一些消息就去县城里看周英,到了病房,看到奄奄一息的周英,陈老爹也于心不忍,周英对陈老爹恳求道:“爹,我求求你,带小川来见我最后一眼吧,我想见他,听他叫我最后医生吗。”
陈老爹回家后就带小川来到病房,小川看到已经不成人形的周英心生恐惧,陈老爹在小川跟前说道:“小川,叫她一声妈吧。”可小川就是紧闭着嘴巴,不说一个字,他看到周英像像看到了怪物一样。只是不住地摇头你,还有些颤抖,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听到小川的一声妈。
小川拉着陈老爹说道,“爷爷,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周英在床上无力地看到小川,用最后的力气喊道:“小川,我是妈妈呀,我是妈妈呀!”小川怒吼道,“我没有妈妈!”,周英的心此刻也是最痛的,自打小川会说话,她就没听到小川叫过几声妈妈。看来,也无指望了。周英无奈地说,“爹,你们回去吧,别让小川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小川头也不回地拉着陈老爹去打车了。留下的只是周英那捂住眼神的又一次垂眸。
有时候,眼泪也是靠力气来流的。
别人问是谁来看她,她说只是认识而已。
一个星期后,周英被火葬了,据说,骨灰都没有一个人去领。
我听到奶奶讲到周英的死,不得不感叹到她的悲哀,她的苦衷,好多事是不是大家都误会她了,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这一生,只有痛,留给这世界的只有一道背影,无从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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