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理发

游饮散文2025-04-03 17:08:58
浦东有两大理发店,一个文峰,一个永琪。这两大店都是连锁店,又都是门面超大的那种。但理发师的技术却很一般,属于大众口味,遇上稍差一点的,也能帮你剪出一个又土又村的发型。离开上海四年后回来,我正苦于无处寻
浦东有两大理发店,一个文峰,一个永琪。这两大店都是连锁店,又都是门面超大的那种。但理发师的技术却很一般,属于大众口味,遇上稍差一点的,也能帮你剪出一个又土又村的发型。
离开上海四年后回来,我正苦于无处寻找像鞍山那种精致时尚又实惠的小理发店。某天带着雪儿在小区附近散步的时侯,惊喜地发现有一家理发店开张了。小店装修得简洁明亮,理发师洗发妹一个个精神抖擞,职业装笔直,过去一打听,原来也是一家实力不错的连锁店,只怪我离开太久,竟然不知道这家后起之秀。
正好当时玲千里迢迢从汕头赶来看我了,我便拉她做陪,去理发店里办了一张两千大洋的储值卡,再一翻讨价还价,从原来只能打五折讲到打三点八折,外加一位首席帅哥发型师当我的专属理发师。对于这种待遇,我甚是满意。
理发前,与首席帅哥发型师进行了一番沟通,他认为我脸型较小,头发又不多,可以考虑烫短发,并且在他的手机里找了一张图片给我看,图片里的女孩是齐肩发,头发烫得松松的,挺可爱新潮的。但是由于我的发型已经维持了“五十年不变”——我发誓我确实无数次想要改变,但每每事到临头又缺乏勇气。这次也不例外,虽然图片中的女孩极为可爱,我依然下不了决心做一次彻底的改变。最后,我只要求他帮我把刘海修好,再把发梢稍稍剪短就好。
帅哥发型师态度很好,很耐心地帮我剪了刘海,但却一直不忘向我建议刘海烫一烫更好看,我也采纳了他的建议烫了刘海,可是效果并不像他形容和我想象中那么好看。而且最糟糕的是,我发现他把我的头发剪得极短而且极齐,和他给我看的图片中的女孩一模一样,是齐肩发。原来这小子一直没有放弃要帮我烫发的想法,肯定以为剪成这样我就不得不烫。他的这一自作主张的举动激起我性格中某种执拗的成分,我非但不烫,并且略略责怪了他几句。帅哥也有点讪讪地不好意思,只见他拿过梳子,麻利地把我的头发往后拢,手起手落,没几下便帮我编了一个精致的半头,立刻掩盖了齐肩发的呆板。我很快便原谅了他,并且一直认为他把我头发剪成那样,无非也就是想帮我再烫上,增加一点营业额而已,也是情有可原。而且由于这个精致的半头,我对这家店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
只可惜精致的半头在睡了一觉之后便散开了,我自己又不会编,只好顶着一头革命女烈士般的发型灰溜溜地生活着。
后来我便把这家印象不错的店推荐给了乐爸和刀舅,并且扬言肯定比文峰和永琪好,于是他们在某个周末拿了我的卡一起去理了发。
可回来后都有点不满意,特别是刀舅,一直嘟囔着头发理得太丑,并且讲了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理发的时候发型师跟他吹牛,说他们店的技术是很不错的,因为有好几个发型师来自永琪,包括他们的首席发型师!
我晕菜,原来兜一个大圈,我依然没有找到我心目中那种精致时尚又实惠的理发小店,依然是在文峰与永琪之间徘徊着。但是,大洋已经交上去了,只能认命了,并且我心里还是坚信大浪淘沙,总有金子会发光的。换一种说法,就是我依然相信他们的技术不像刀舅所形容的那么烂,起码在永琪我就没有遇到一个会编头发的发型师啊!
齐肩发不知不觉中留长了,也显得自然随意了。可是乐爸的头发也已经留长,需要再一次进行修剪了。
午后,他和乐乐去琴行接我下班,便向我拿了储值卡,直奔理发店理发去了。临行前我交待他理完发后顺便买菜和水果回来,我正好偷偷懒,上了一个上午的课,只想钻进被窝中美美睡一觉。
可是当我睡醒时,天色已经发黑,乐爸却还没有回来。于是打了电话过去,他气唬唬地在电话那头说头发剪得太丑了,他和理发师吵起来了。天哪,乐爸这个人平时脾气温和,但因为做惯了产品质量和供应商管理,在某些事上他的态度是比较强硬的。我立刻联想到了理发效果相当于他的产品质量,而理发师正好是他的供应商,他如果对这两种均不满意的话,态度肯定是相当强硬的。但理发店的这些油头小子,又怎么可能像他的供应商一样受他管理啊!我一下子从半朦胧状态清醒过来,幸而他马上解释并没有吵,只是多说了几句,现在为了补救,已经听从理发师的建议,在做“定型”了!
我的个神哪,一听到“定型”这两个字,我差点从清醒变成半昏迷状态!在N年前,我们的老乡许某某曾经在理发的时候听从理发师的建议也进行过“定型”,光从字面理解,他以为定型只是让发型更固定不容易乱而已,谁知道理发师口中的“定型”便是烫发。定过型之后,他不得不又把头发拉直回来……
从此以后我牢牢记住“定型”两个字的实际意义,但可怜的乐爸并没有记住。我一想到他宽大的、光洁的大额头上顶着一丛烫发,便觉得脑袋发晕。但乐爸告诉我“定型”很快就好了,最多还有十分钟。……,事到如今,只好见一步走一步了。
大约过了半个钟,乐爸打电话过来了,他问我今晚要买什么菜。我说你怎么自己想吃什么都不知道啊,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呗。他说不知要吃什么,只买了一棵花菜和鸡蛋。我问他定型效果如何,他说还能怎么样,肯定是丑死了。我很理解他的失落惆怅和愤怒,赶紧想好菜名告诉他,他已经够烦了,我只能勉为其难地为他分担一下——哪怕是替他想想买什么菜也好啊!哈哈
挂了电话之后,我告诉乐乐和赫姐,等乐爸回来后不管多丑,都不能笑他,他心情已经够坏了,我们都要安慰他,要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还不错啊!她们都答应了我,但是我们又忍不住,讨论了一翻他烫了头发之后的样子并且提前狂笑了一场。
没过多久,便听到乐爸开门的声音,乐乐极力装出平静,坐在沙发上喊了一声老爹,赫姐也头都不回,装出谁也没有想要去看他发型的样子各忙各的。只有雪儿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迎接他。
但是乐爸拎着菜,居然回头朝我们苦笑了一下,我赶紧说头发理得还不错啊,没有你说的那么丑啦,换个发型也好!可是可恶的乐乐却接着说,就是上面有点鼓!乐爸光洁的、宽大的额头在白炽灯下闪闪发亮,脑门上的头发高高耸起,并且打着卷,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听了乐乐的话之后已经率先在那里笑个不停。
其实我完全可以忍住的,怪只怪我又多看了他一眼,怪只怪可恶的乐乐贴着我的背已经笑得眼中噙泪花枝乱颤,怪只怪赫姐回头看他之后那种似笑非笑,欲言又止的表情,怪只怪我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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