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情结
阳光从窗子外射进来,夹杂着斑驳的树影,摇摇曳曳的,小鸟在摇曳的树影里叽叽喳喳地叫唤,清晨那种隔夜的新鲜,那种燥动的亢奋,把个世界弄得生机勃勃。打开院子门,地上扑腾着一只小鸟,作飞状,又飞不起,这是一只
阳光从窗子外射进来,夹杂着斑驳的树影,摇摇曳曳的,小鸟在摇曳的树影里叽叽喳喳地叫唤,清晨那种隔夜的新鲜,那种燥动的亢奋,把个世界弄得生机勃勃。打开院子门,地上扑腾着一只小鸟,作飞状,又飞不起,这是一只逞能的小鸟,翅膀还没长全呢,刚从窝里飞出来,飞不回去了。圆圆的眼睛瞪得老大,整个身子往里缩,十分地惊恐。我弯下腰,用手捉起来,怜悯地把它放进摩托车前面的篮子里。
这是一只斑鸠,脖子上有一圈绛褐色的毛,毛里面分布着十分规律的白色小点,用小时候喂养小鸟的经验判断,这是一只梅花斑,梅花斑在斑鸠的群体里是很名贵的。
我想,该跟它造一个窝,买一个喂养的笼子了,这个窝尽量地造得温馨点。夫人读懂了我的意思,十分支持地坐在摩托车的后座,说,没爹没妈的,一定要买一只好点的笼子。我们一起来到花店,店主人正看着厚厚的一本书,见我们进来,也没起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意思是说,你们看吧,看好了再说。我夫人指着一只鸟笼子,问么样卖。趁店主人和我夫人做价的时候,我拿起刚才店主人看的那本书,原来是我的一位朋友写的,书名叫《讲坛心德》。一个买花买草的生意人居然看起了一本政论文集,真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看来,店主人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了。
通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们花三十块钱买下了这只十分漂亮的笼子,连忙将斑鸠捉了进去,店主人见捉进去的是一只斑鸠,说,这么好的一只笼子,养这么只俗鸟,不值得,你看,我这里有鹦鹉,有画眉,哪只不比你这只斑鸠有层次。我夫人一笑,笑得有些高深,说,你不懂。
我把笼子挂在院子里的桔子树上,笼子里安放了两个精致的盒子,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左边盒子的放满了绿豆、高梁、玉米之类的食物,右边的盒子装满了水,笼子的中间还横着一根白色的塑料梁,像树枝,供斑鸠跳上去休息。
小斑鸠并不买这个账,一整天,不吃也不喝,它在那里赌气呐,再这样下去,小斑鸠不饿死也会渴死,我从笼子里捉出小斑鸠,发现小斑鸠的翅膀受伤了,红色的伤口十分显眼,我连忙拿出消毒的药水,给它上了药,然后强行喂食,没想到它还是很配合的,不一会,小斑鸠的馊子里已是饱饱的了。
傍晚了,太阳最后一抹阳光照在很远很远的山上,把个黛黑色的山峦弄得红霞霞地一片。两只斑鸠从那红霞霞的天际里飞来,落在我家的院子里,又飞到桔子树上,望着笼子里的小斑鸠咕咕地叫。小斑鸠不要命了,拼命地往外钻,望着他们母子父子的重逢,我真的觉得人类有些残酷了,为什么要跟鸟制造一个笼子呢。在那一刻,要不是怕小斑鸠的伤口没好,我真的很想把它放了,让它回到它父母的身边。
我每天在院子里撒了些豆类的食物,供那两只来看望孩子的斑鸠食用,慢慢地,那两只斑鸠居然不害怕我了,在我的院子里大摇大摆地走动,就是我坐在院子里,它也不害怕,一副互不相干的样子。
说真的,我跟小斑鸠已有很深的感情了,白天,我怕它饿着,夜晚,我怕它冻着,我跟它精心地配制饲料,下班回来,我第一件事情就是逗着它玩,在我的精心护理下,小斑鸠的伤口好了,能够自己进食了。那天傍晚,我夫人跟我说,我想好了,还是把小斑鸠放了吧,你看那两只老斑鸠,每天都来,夜晚还在桔子树上过夜,可怜兮兮的,要是哪天有野猫来打拢,把它个家弄得残残缺缺的,我心里不好受。你要是爱养鸟,就去捉两只画眉或是鹦鹉来养。其实,我和夫人想的一样,也想把小斑鸠放了,只是做出这个抉择时,心里酸酸的,有些舍不得。
这是最后送给小斑鸠的一顿晚餐了,除了平时它喜欢吃的绿豆、玉米外,还添了一节火腿肠,小斑鸠吃得很饱了,我打开笼子的门,心都快跳到外面来了,说,小乖乖,你现在可以飞了,飞到你父母的身边去了,回到大自然的怀抱里面去了。
第二天早晨,我打开大门,小斑鸠不知什么时候又钻到笼子里面去了,那两只老斑鸠也在院子里,悠闲自得地在院子里觅食,它们都不想走了。
哎呀,这家伙通人性呐,我想,一定要在桔子树下为它们造一个大点的窝,只要它们愿意,我就充当它们的保护神,跟它们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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