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岛行记
选择“国庆”去旅游,实在是无奈的事。一家人都有时间,惟有假期了。虽然是随团,逢到出游高峰,旅行社也有难以作为的时候。去青岛是子夜的火车,若是卧铺,再好也没有,一觉醒来就到了,精力也会好,心情也会好。不
选择“国庆”去旅游,实在是无奈的事。一家人都有时间,惟有假期了。虽然是随团,逢到出游高峰,旅行社也有难以作为的时候。去青岛是子夜的火车,若是卧铺,再好也没有,一觉醒来就到了,精力也会好,心情也会好。不想,虽提前一周运作,终是没拿到卧铺票。东北方向的过路车,车厢里拥塞的几乎没有空隙,坐下了就不要轻易起身,否则要想回到座位,就得在过道上站着坐着的人和堆着摞着的行李间小心穿过,搞不好还会磕着绊着。看那场景,便没有抱怨只有庆幸了,毕竟有一个可以安身的座位呢。
如果你走进一座陌生的城市,无论它是小且庸常,还是大且繁华,也无论它如何的老迈,或是如何的青春,都会给你一种视觉上的新鲜感,并由此引发一些感叹,喜欢或不喜欢,亲近或难以亲近。
青岛于我,却是别一种期待了。我在那里有过近五年的军旅生活,那个时候,除了我出生和后来生活的两个城市之外,它是我唯一停留过的一座城市,是我自以为非常熟悉的地方。可是,当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的脚步竟然无所归依的迟疑。
记忆中的城市已经改变了很多。尽管栈桥还是那座栈桥,别墅还是那些别墅,油松依旧不分四季的苍绿,大海永远亘古不变的辽远。街道的名字是熟悉的,我曾无数次走过的坡道,无数次穿越的小巷,以及小巷中通往连队营房的那条石阶路都是熟悉的。但我还是迷失了,迷失在城市的整体印象里。就如同一幅熟悉的画面被割裂开来,重新添加景物,重新添加颜色,然后再拼接起来,于是,色调不再和谐,线条不再流畅,熟悉的景物也不再是原来的味道了。
曾经很喜欢那些被黄白色粉浆涂抹的靓丽、清爽的小洋楼,今天再看,竟觉得有些刻意和不自然。也许是那些炫耀着金属和玻璃光泽的高大建筑,巍然矗立,气宇轩昂,毫不留情的遮掩了小楼的景色吧。
我和先生叫了辆出租车,指点着的哥,在我们记忆深刻的地方绕来绕去,但是,看到的物象很多已经面目全非,和脑海中的影像无法契合了。
现在的青岛,大体可以划分为三个区域,一处是老城区,是建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欧陆风情的别墅群,集中在莱阳路和前海沿线,尤以位于太平角的八大关最为著名,那里的建筑集合了俄式、英式、法式、德式等20多个国家的建筑风格,是这个城市最具魅力,最有情调的风景。另一处是旧城区,是建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民居和厂房,与其他城市同时代的建筑没有什么两样,灰色的多层楼房,如今已尽显破旧和老态。还有一处就是新城区了,也就是五四广场周边。过去,那里曾经是都市中的村庄,一片杂树林,一片庄稼地,偏远且空旷。现在,它已经是高层大厦密集,有着时尚气象的城市中心了。如果说,青岛正在把自己打造成现代化国际大都市,那么,这一带的风光确是有此气魄。
作为一座仅有百余年历史的城市,青岛有过近代民族资本主义工业发展的足迹,有过列强觊觎,最终被划分为德国的势力范围,先后两次被日本占领的屈辱。它是我国重要的海港城市之一,也和济南同为山东省主要的工业中心。优越的地理位置,对半岛经济拉动作用的举足轻重,现在的青岛,在改革的大潮中,是不可能裹足不前,永远保留着闲雅和贵族气的。海尔、海信等自主大品牌的崛起,世界著名企业的纷纷落户,势必给这个城市带来强劲的现代化气息,带来日新月异的繁荣和张扬。
夜晚,对于一个怀旧的人,似乎有加倍的诱惑。当一个运转着的城市制造出来的噪音渐次沉寂下来的时候,心的触角就变得灵敏起来。事实上,我并不完全清楚,在这样一个温度和空气都很舒服晚上,在脚步从容的随意行走中,自己想要寻觅的究竟是什么。
路的右侧,是德国人于上个世纪初建成的圣埃弥尔天主教堂。还记得年轻的时候,看到它神秘的孑然独立,总会由猜想而生出畏惧。此刻再看到它,夜色中,黯淡的轮廓显得格外阴冷,哥特式双塔尖顶上面的十字架指向虚空。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巴黎圣母院,想起了雨果笔下的孚罗洛神甫同样阴冷的目光,还有他镌刻在钟楼墙上的那两个字:宿命。我曾被那个痛苦的灵魂深深打动过,也因此对宗教有了某种不确定的认识。我从来没有走进过教堂,也不知道,假如不是信徒,是否有资格走进去,就是走进去了,是否心灵依然游离于圣殿之外而不能感知呢。
走过教堂前面的那条下坡路,沿着海滨大道前行约一公里,就是栈桥了。始建于清光绪年间,长440米,宽10米,石基钢架结构,由海岸前伸入海的栈桥,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也是我曾多次走过的地方。节日的夜晚,各色彩灯装点起来的栈桥,以及栈桥尽头的两层八角“回澜阁”,仿佛是飘浮在海面上的一座绚丽的宫殿,走进栈桥,就像是走进了大海。此时,这里可能是游人聚集最多的一个地方了,远远望去,人影绰绰。桥上,有一些小贩在卖各色的海贝壳,还有小贩在卖自制的花灯。这是我在别的地方从未见过的很特别的景致。那花灯体积并不大,是用几根支架和很薄的彩纸粘糊起来的,灯的底座装置了一块固体酒精,点燃后,灯在热气的助力下,缓缓上升。游人买了花灯,就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在上面,然后双手托起花灯,停顿少许,突然放手,那花灯借着微风飘飘悠悠,只一会儿就飞向深海,融进星空,不辨踪影了。我想,那短暂的停顿中,放灯的人一定许下了一个心愿。
沿着行道,散漫的环顾。路的两边是高大的法国梧桐和塔松,海面上,那座“小青岛”上的航标灯若隐若现的闪着柔光。一辆无轨电车从面前缓慢驶过,我注视着车顶上那条在电线上滑动的弓子,看它直行,转弯,看它碰撞出细小的火花。这种式样的车,应该属于很久以前了,那个年代,城市里普遍使用类似的交通工具。如今,公共汽车已经多次更新换代,似乎没有再保留无轨电车的必要了。那么,它的存在,是否只是为了怀旧呢,就如同我今晚的行走。
鲁迅公园是依海滨崖岸筑成的盘旋小路,与海岸线平行逶迤。天气晴好的时候,树绿,瓦红,云白,海蓝,自然和人工的完美结合,令人心醉神迷。沿路多植油松,树上已经挂果,淡淡的松香味,混合着腥腥的海水味,吸进肺底,逐了浊气般的畅快。崖顶有一览亭,在此赏景,角度极佳。可观浪涛拍岸,远海孤帆,可看礁石嶙峋,潮起潮落。过去,这里完全开放,市民可随意行走。现在公园已经封闭起来对外售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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