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是斩不断的思念

流水是斩不断的思念

浮寄散文2025-03-24 21:56:52
家乡,旭日是股悄无声息的暖流,柔润地浸透我的枕角,当我感觉两腮微微发热的时候,温日的早潮已淹没我的双眼,眸子被不速之客微微刺伤,却是种久违的等候。榆树旁,总是被清晨的浴光懒懒地唤醒,没有聒噪的闹铃声,
家乡,旭日是股悄无声息的暖流,柔润地浸透我的枕角,当我感觉两腮微微发热的时候,温日的早潮已淹没我的双眼,眸子被不速之客微微刺伤,却是种久违的等候。榆树旁,总是被清晨的浴光懒懒地唤醒,没有聒噪的闹铃声,也不存在赶集似的脚。那是阳光溢出抽绿的枝桠,所散发出的一种古色古香、诗意盈盈的味道,使我在梦的边缘又被托上人间天堂。

邻家的大黄循着主人车轮碾过稻穗发出的哔哔声,皮球似的蹦了出来,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狗是最容易满足的,不管它再怎么不开心,给它根骨头,变活泼得跟什么似的。然而,我家的猫咪早已厌倦了俗世,爬上了草垛,用它那迷离的眼神藐视从它面前走过的一切。
清晨的露水划过榆树的嫩叶,将它的翠嫩沉淀。流淌在叶面上的波纹,叶同时在我的心湖荡漾开来,久久不能平息的悸动随着那滴绿色挣脱脐带,婴儿般呱呱落地。那纯洁的生灵在空中划出弧线的那一瞬间,便勾勒出了生命最美妙的画面。

记忆中似乎漏却了这卷羊皮纸带来的粗糙印迹,只有一支干瘪的笔在慢慢地书写,誊写这股流水是否依然。岁月的银灰色车轮已经腐朽,艰难地盛起思念的清泉,皲裂的皮肤渴望乡村的甘霖,它渴了,像个宝宝一样,“妈妈出门为什么那么久,说好出去一下吗?为什么丢下囡囡一个人?”
门开了,宝宝噙着泪水,是风而已,一阵风把烛光熄灭了。“妈妈真的不要囡囡了吗?答应不再吵了,会乖乖的,妈妈回来啊!”幼稚纯真的呼喊已唤不回离开的爱,留下的残缺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白。

流水叮咚,奏出稍纵即逝的回忆,夏蝉低吟,鸣唱沉眠已久的思念。没有月光的夜晚,辗转反侧。路边铮亮的灯光,仿佛不在我的世界,冷却了我的回忆,冻结了我的思念。魂牵梦萦的故土上渐渐没有了我的足迹,曾经留下的美好现在在哪里,那条泥泞的小路上只剩下一具具草木的尸体。低低的风吹过低低的草,低低的我在远方,只能看见一个被夕阳压得低低的背影。
依稀地望见那缕晨光,迷糊了我的眼睛,在失去视觉的那段时间,我听到了村里那条河流发出的叹息。流水一直向前逝去,一个熟悉的令我痴迷的背影伏在那黝黑的青石台阶上,低垂着瘦弱的背脊,篮子了裸露着颗颗晶莹饱满的大米。那是我思念的怀抱,一种无法忘却的味道,她那切切的话语伴随我的成长,我无法摆脱的母乳,永久地滋润心中那片土地。当离去的身影再次被我瞅见,我知道,我就是母亲手中的针线,用它来缝补岁月的伤痕。

还是那棵榆树下,她在等着,痴痴的身影被风吹散。不要白桦林一样的未来,只是思念的捻儿永远在我们共同的树下轻轻燃起,时间就是灯油,油还在,芯就不灭。
铭刻的髓石,在榆树下慢慢缔结。思念将化作今夜这场无名雨,来洗净蒙尘的屋檐,流水将冲去着长久的尘埃。那遗留的空缺也由此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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