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

山里

封畺散文2025-04-01 10:49:29
山里的夏天山里的夏天是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绿的世界。阳坡上的栎树林郁郁葱葱,就像给山披上了浓绿的头巾。河沟里的钻天杨直插云霄,就像一个个绿色的箭头冲向天空。大树下面是蓬蓬勃勃的灌木丛,灌木丛下面是茂密
山里的夏天
山里的夏天是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绿的世界。阳坡上的栎树林郁郁葱葱,就像给山披上了浓绿的头巾。河沟里的钻天杨直插云霄,就像一个个绿色的箭头冲向天空。大树下面是蓬蓬勃勃的灌木丛,灌木丛下面是茂密的草丛,把山遮得严严实实,把小溪也遮得没了踪影,只是偶尔聚成一滩碧水,照一下蓝天和岸边草木葱茏的影子。我坐在小河边,看着各种不知名的绿色生命尽情地生长,不由得想起一句雅语来:给点阳光就灿烂。不管是高大的树木还是这些柔弱的小草,在夏这个阳光充足、雨水充沛的季节都生机盎然,尽显生命本色。人,生命的其中之一,也该如此吧。
因为绿,因为这旺盛的生命力,山里的夏天削弱了炽热的太阳带来的酷热,只要有阴影的地方就凉丝丝的,山里到处都是阴影,树的凉荫,石的阴影,山的不同侧面的阴影。绿叶哗啦啦地送来清风,带着润润的草木的香味儿,一下子就解了暑气。大山早早送走了夕阳,天很快就暗了下来,周围变成了浓重的暗绿。坐在院里是一种冰爽的凉快。山里人不喜欢穿短袖裙子,是有道理的。我穿着城里的装束——裙子,白天不觉得,傍晚坐在院里,开始感到胳膊和腿凉飕飕的,忍不住抱住了胳膊。婶婶给我披了件长袖,我继续和大家坐在院里乘凉、闲聊。
夜,那么静谧,那么幽深。草木静立不动,大山静静地肃立着,天空也深不可测,上面点缀着亮晶晶的星星。“山里凉快呀,不用空调、电扇。”“到了晚上,地气上升,就凉快了。”我使劲儿吮吸着这凉爽的空气,觉得舒服极了。“是呀,我在市里,天一热就觉得很闷,连呼吸也很不顺畅呢!”“要是用个时髦的说法,咱山里就是天然氧吧呀!”
虽然通了电,有了电视,山里人们还是休息得早一些。熄了灯,立即漆黑一片,连窗户也看不到,因为外边更是黑咕隆咚。床上不用铺席子,薄被子也是要盖一点儿,到夜深时,就要全盖上。耳边很静,小河里的几只青蛙开始一唱一和地歌唱,我不由得想着这肯定是最好听的情歌了,让人感到安静甜蜜自然的情歌,我渐渐进入了梦乡。当我看到窗户的晨曦时,我觉得我昨晚睡了好几觉,山里夏天的夜好像也不短。在城市,我总觉得夜很短很短,总是被燥热、噪音、亮光、蚊虫弄得好像一夜没睡,早晨起来晕晕乎乎的,好像还没醒似的。
我这么喜欢山里的夏天,可是却把家安在了城市。每年暑假,我总是迫不及待地回到山里小住几天,重温美好的夏天。当我再回到城市时,会感到荡涤后的安宁和清爽。
深山暴雨
叮铃铃,电话响了,表哥赶紧去接。“乡上通知各村,村里又通知各庄,说今天晚上有大暴雨,让每家把房后沟挖好,防止屋子进水。”表哥说完,就拿起手电,打着雨伞出去通知各家去了。这雨是越下越大,外边一片漆黑,树木、群山、天空融为一体,黑得实实在在、严严实实。“怎么也不打雷、不闪电?”“越是这样的天,越容易下暴雨。”我想象着闪电像利剑一样劈开这黑夜的震人心魄的景象,可惜现在看不到,只听到厚重的唰唰唰唰的雨声无穷无尽地涌来。因为雨下得很大,家人很早就上床了。我躺在床上,和黑夜一起,感受着暴雨的袭击。嘀嗒,嘀嗒,是漏雨的声音。山里人家很多还是瓦房,下大雨时,偶尔会有这样的嘀嗒声,家人也不在意,因为只有夏天偶尔的几次而已。听着粗重的雨声我想象着无边无际的雨帘从天而降,松落的岩石开始被雨水冲击而摇摇欲坠,那年不是有个大石头从山上滚落把莲姨家的后墙撞个大窟窿么?一股一股的洪水从四处冒了出来,冲塌了石堰,冲坏了庄稼,最后都汇集到山沟里的小溪里。平时瘦瘦的清澈的小溪一下子变得像脱缰的野马,卷着泥土石块向山外冲去!我好像真的听到了比雨声更大的轰隆声,是小溪涨水了!想起小时候在下暴雨的夜晚我是那样惧怕,现在倒像是在欣赏这深山夜雨了。
大雨真的整整下了一夜,天亮时,雨下得小了些,我随着大家到大河看水。到处都冒出了水,特别是一个个山沟沟里,混浊的洪水从高处冲下来,形成一个个瘦长的瀑布。有的水把土层钻了一个圆圆的洞,经过过滤的洪水竟然清清地从圆洞里流出,山里人把这种水叫“土瘪子”。坍塌的石头泥土有时把路都挡住了。各个山沟里的水都流到了大河里。平时干枯的大河里现在却有一条泥黄的巨龙在咆哮。轰隆隆的洪水声中夹杂着大石头翻滚的隆隆声。“过不了河了,坐不上班车了。”我被隔在了山里。“只要不再下大,半天水就消了。”果然,第二天,大河的水就小了很多,清了很多,平缓的流着。我坐上了班车回到了城里,看到电视里淮河洪水泛滥,汛情严重,频频告急。才知道那滚滚淮河水中也有我深山老家的一股洪流。
山里的女人
吃完晚饭,我逛到了莲嫂子家。她家住在半山坡上,坐在莲嫂子的院里,格外敞亮。抬头是对面浓绿的山坡坡,脚下是同样浓绿的河沟沟,真是赏心悦目,神清气爽。莲嫂子刚吃完一大碗捞面条,又盛了一碗,边哧溜哧溜地吃着边和我闲聊。我羡慕地边打量着健硕的莲嫂子边想着:“也不用减肥,也不用化妆,也不用打扮,活得多么自在呢!“现在做咱乡下女人好幸福呢!”“是呀,退耕还林,再说也不需要种那么多地,粮食足足够吃了。男人出去打工挣钱,也不缺钱花。我现在是想干就干点,全当锻炼身体了!”“嗯,养孩子也不用担心失业,还能要两个孩子呢!”“就是,你们城里养孩子好辛苦的,孩子还没长大就要上班。一个孩子好孤单呢,你看我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一点都不遗憾呢!”“像我们要两个孩子也养活不起,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没有财力呀!”莲嫂子家宽敞的院落收拾得干干净,屋里孩子们正在看电视,院子里的两棵梨树上挂满了胖乎乎的梨子,简直是一个乡间别墅呢。
妮表嫂和我一样大,三十六岁,可是怀里却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娃娃。“嫂子,好称心呀!老大是个男孩子,老二是个宝贝妞妞啊!”我忍不住怜爱地摸着婴儿胖胖的脸蛋儿,一种疼爱的母性油然而生。妮表嫂也无限爱怜地笑咪咪地看着怀中的宝宝。“养老大时,还年轻,不会疼孩子呢,现在抱着我的妞妞,觉得好甜蜜呢,我都舍不得让别人抱!”生儿育女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幸福的源泉之一吧。我眼巴巴地望着幸福的母子俩,为自己在孩子大了以后生活得无聊空虚而慨叹。
彩姐和我从小在一起玩耍,上学。现在每次回来都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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