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儿
日子开始变瘦的一天下午,太阳颤弱无力地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浅黄色的薄纱。秋后的万物被薄纱覆盖过后,一切陷入病态残状。一条由路人踩出的小径上,走着三个人。两男:一胖一瘦;一女。他们的脚步很匆乱。和着杂草的羁
日子开始变瘦的一天下午,太阳颤弱无力地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浅黄色的薄纱。秋后的万物被薄纱覆盖过后,一切陷入病态残状。
一条由路人踩出的小径上,走着三个人。两男:一胖一瘦;一女。他们的脚步很匆乱。和着杂草的羁羁绊绊,发出沙沙的声响。悠然自得哼着调子的蛐蛐也因此戛然而止,不再吱声。
女人头带一顶破旧的斗笠,遮着她的面容。斗笠边上的竹条由于破损,而高高地耸着,随着步伐的节奏一上一下,好像在舞动着瘦小的腰肢。陈旧的灰色衣服在太阳的照射下裹着她那并不窈窕的身体上,而显得有些臃肿。
“啊!”女人突然尖叫了一声坐在了地上。
“快站起来,急着赶路,婊子!”那个长的胖胖的身材短小的男人粗鲁地对这个女人吼着。
只见女人脚背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道,有三四厘米长,血从伤口冒出顺着脚面汩汩直往外流。女人赶紧用衣袖擦了擦流血的伤口处,顺手在地上抓起一把土往伤口处撒了上去,用力地按了一下。接着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走路。一瘸一瘸的,血掺着泥土往下流,鞋子上也已经染成了深红色,这种颜色让人看了刺心。然而,这一切,她似乎并不在意。
这时,另一个比较高挑瘦弱的男人说话了。
“要是黑狗知道了她不会说话咋办?”瘦子有些焦虑,眉头皱得连在了一起。他一边擦汗一边望了望太阳,一边对着胖子说道。
“唉!你狗咬耗子,多管闲事。黑狗他现在已经四五十岁了,找个女人,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能有个后,还管她妈的能不能说话?再说了,黑狗已经给人家付过钱了,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知道了又能奈何得了别人。咱俩只不过是帮他带这个女的送来,好坏都不管咱的事,你操那么多鸭子毛闲心干吗?”胖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一边瞪了一眼瘦子。
“难不成黑狗不要的话,你领她回去不成?”胖子嘿嘿奸笑了两声,问瘦子。
“我已经有老婆孩子了。黑狗不要的话,你带回家吧!刚好,你和黑狗一样,都是单身汉。哈哈!”瘦子白了一眼胖子,他并不甘心被胖子戏弄。瘦子似乎是为了报复胖子对他的取笑,说道。
女人低着头,并不理会他们。
一路上他们路过好几个村庄,但他们并没有停下来歇息,而是继续赶路。
他们上了一条宽宽的马路,瘦子往四周望去,稀稀落落有牛羊的踪迹,却看不见这些牛羊的主人。马路的前方有一高高的,长长的土丘,南北着横在那里,似一头忠实的老牛。
“快到了,过了土丘,那边就是。”胖子拍了一下瘦子的肩膀,他似乎已经走得迫不及待了。
瘦子用手抖了抖胖子拍过的肩膀,继续走路,对他毫不理会。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迈着不再年轻的步伐走到了土丘的上方,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这会儿的太阳咋了?咋一点都不刺眼了?”胖子有些迷惑。
“这会儿的太阳累了一天,没劲了。所以一点不都刺眼了。”瘦子答道,他有些洋洋得意,对于回答胖子的问题。
女人一直默默跟在他们俩的后面。她这次似乎对他俩的一问一答产生了兴趣,想要抬头看看太阳,但由于斗笠的阻碍,她未能如愿以偿。
说话间,他们已经爬到了土丘的上方。一座孤零零的村庄坐落在离土丘不远的地方。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藏到了另外一个地平线上。四周灰蒙蒙的一片。
“看,村东头这边那户没有院墙的,就是黑狗家。我曾经去过他家,家里面只有他妈的一个人,亲戚朋友他妈的几乎都没有。”胖子骂骂咧咧道。
“得了,快下去吧!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而且好像要变天。”瘦子望着天空说。
当他们俩要下去的时候,女人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痴痴地立在那里。从远处望来,带着宽大斗笠的她好像一株蘑菇,孤零零的生长在土丘的高处。她一动不动,不知道她是在思索些什么还是根本就没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她急匆匆地转过身去,朝着自己徒步走来的方向跪倒在地。接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转身就跟了上去。
胖子和瘦子对她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
“他奶奶的,这贱货在干什么?”胖子挠着后脑勺问瘦子。
“天知地知她知,只有你我不知道。”瘦子若有所思地答道。
他们要去的这个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而且家家都不富裕。这可能与交通地理位置有关。三个人来的时候,都是步行。走过马路走小径,走过小径走马路。一点都不顺行。
这个村庄村头的田埂上,蹲着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脸上刻满了一道一道的沟壑。拿他的脸可以去做岁月无情的见证。他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烟火微弱的红光在这灰色阴沉的世界里却是那样的显眼。他望着烟火的红光,感到阵阵眩晕。红光又一次把时光带到二十多年前……
“老爷、太太,少爷的婚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您俩老大都可以放心了。到大喜之日还剩下今明两天,请贴也都发给重要的亲戚朋友们了。另外,老爷、太太,老太太说呆会儿让你们去她老人家那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知道了,下去吧!”
周家是一大户人家,算不上非常富有,却也是书香门第之家。周老太爷是位医术高明的先生。他几年前已经过世了。生有七男一女。兄妹八个之中,老大没念过几年书,老实巴交的。当年周老太爷问他长大后的愿望是什么,他毫不犹豫地说,种地,做一个农民。老二同样也没念过几年书,似乎不是同一爹娘生的,和老大迥然不同,他油头滑舌、好吃懒做。老三和老大一样。老四继承了父亲的职业,做了医生。老五在兄妹之中最有才华了。老六也是医生。老七是先天性的哑巴。老八女儿早早地嫁人了。如今兄妹八人之中,只剩下老七还未婚娶。
周老太爷死的时候留下的遗产除了这座豪宅之外,还有几百亩的荒地。如今那几百亩地已经通过老大的双手变成了肥沃的农田。
“娘,我们来了。”老大和自己的夫人弯腰低头站在周老太太的屋内。后院这屋子由于周围有几棵高大繁茂槐树的遮挡,常年见不到一丝阳光。屋内也因此阴森森,感觉凉气穿入体内,直刺人心。
“让你们来呢,是想给你们商量一件事情。你七弟呢,如今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婚娶,因为是个哑巴,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家谁肯把女儿嫁给一个哑巴呢?!你们的儿子安民呢,后天就要办喜事了。你们想想,这成什么道理?!哪有比自己的长辈还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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