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忆

童年的回忆

判辞小说2025-09-18 19:37:29
我的童年都是在三洲这个充满乡土气息的农村度过的,我是个彻头彻尾、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回想童年的岁月,虽然艰辛,虽然清贫,可是很快乐,很单纯。不知道何为烦恼,不知道什么是忧愁。我是个胆子特别小的男孩子,
我的童年都是在三洲这个充满乡土气息的农村度过的,我是个彻头彻尾、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回想童年的岁月,虽然艰辛,虽然清贫,可是很快乐,很单纯。不知道何为烦恼,不知道什么是忧愁。我是个胆子特别小的男孩子,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胆战心惊。可我又很喜欢听老人家讲妖魔鬼怪的灵异故事,也很爱跟着大哥哥大姐姐们到隔壁村干部家看电视,那时左邻右舍就他家牵了电灯,还买了台黑白电视和会转盘的留声机,我经常呆呆的看着那转动的圆盘,看着它播放出音乐来,觉得很是神奇。那时觉得他家是那么的气派,做他家的小孩很幸福,有穿不完的新衣裳,吃不完的糖果。

那时的电视屏幕热映着《聊斋》,记得最初上映的《聊斋》是没有剪辑处理过,那些个无头鬼,长舌鬼,什么的血淋淋的鬼怪活灵活现,生动异常,恐怖的剧情配上灵异的音乐,每次都可以把我吓破胆,吓得我都要哭出声音来,可越怕越喜欢看,越看心里就越怕怕。这还不算啥,我们回家还要经过一条幽长的巷子,从老祖屋的下厅走到上厅,乌漆抹黑的,一路没有灯火,心里才觉得瘆的慌。深一脚浅一脚,我紧紧的跟在大哥哥,大姐姐后面,大气不敢出。我不敢走前面,因为前方很漆黑,可走着走着,我总感觉后面有脚步声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吓破胆的我总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一把抓住不知哪个大哥哥,大姐姐的手,不敢放手,不敢回头,生怕电视上那些个妖魔鬼怪跟上来。那时,周遭邻里有很多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很多人家都为老人家提前准备好了棺木,漆得朱红朱红的,有的放置在阁楼上,有的放置在粮仓顶上。我们家的老房子房间这里一个,那里一间,都不集中,也很不方便。每天上阁楼去睡觉时,我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生怕看见那些个棺木。可是上简易的竹梯子,除了紧紧抓住外,总要抬头往上看,怕什么就来什么。那些个黄橙橙的寿字就跃入眼帘,朱红色的棺木就在我的眼睛出现了。以至于我看一眼就赶紧转移视线,到了房间经常裹着被子睡觉,把头蒙在被套里。外面的风声雨声,还有个老鼠,夜猫的声音,总让我夜不能安寐,战战兢兢,抱着床单缩成一团就那样熬到天亮。

记得一起差不多大的小伙伴很多,我们成群结队,基本都是按照远近亲疏一起玩,你组一个小集体,他拉一个小分队。有时候还相互叫骂,相互掐架,到最后你追我逐,你奔我跑的,最后经常是弄得鬼哭狼嚎的,要大人出来大声叫骂才能阻止我们的疯狂,一个个小屁孩耷拉着脑袋被大人拎回家慢慢收拾。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喜欢一起捉迷藏,躲猫猫。老房子外面的稻草垛和黑暗角落就成了我们最佳隐蔽场所。记得那时的月亮特别大,特别圆,挂在天穹,就像一个玉盘,洒出柔和的光,乡村的月夜是那么的恬静,是那么温柔。我们就快翻手背,看哪个人出唯一的,他就成了‘倒霉蛋’,要把躲起来的人抓出来,逮到谁他就可以卸任,换另外一个小伙伴做‘倒霉蛋’,继续抓。记得小伙伴们的胆子都特别大,他们哪里都敢去躲,哪里都敢去藏,而我因为胆子小,不敢躲到太黑暗的地方,所以经常成了不是抓人,就是被抓的‘倒霉蛋’。那些个毛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有个熊孩子贼大胆的,竟然躲到棺材里面去,看半天都没有人抓到他,后来他觉得太无聊,在棺材板里睡了大半夜,到急得发疯的大人打着灯笼,敲着锣鼓,扯破喉咙寻找才迷迷糊糊醒过来,被他父亲逮住就好一顿毒打,哪里不藏要藏棺材板,天生贱骨头。回家他老妈赶紧煮一斤粉干三个蛋,弄点红曲,实在没有,就随便找了红纸,上点红色在煎蛋和米粉上面,大人口里念念有词,然后一家人就风卷残云般把那一锅米粉吃了,打着饱嗝就上床睡了,那时的人很省,煤油灯一吹,基本一觉就可以到天亮。

依稀还记得,在田那边有间破旧的草寮,那是我们这些小孩的禁区,大人们都不准我们靠近。长得稍大后,才知道里面关了个‘武疯子’,谁靠近了就会被骂,被扔石子,甚至还有人被他踢打。听说他刚发病时还好,后面病情越来越严重,他家人才无奈用镣铐把他禁锢起来,关在这草寮里面,就他兄弟给他送饭,有一餐没一餐的。说起这个‘武疯子’,知道内情的大人们都无限惋惜,说他以前多聪明,多厉害,多有礼貌,后面被人家迫害了,才变成现在疯疯癫癫的样子。后来有胆大的小伙伴靠近那里,还真看到了他的尊容,他们说得活灵活现的,说他须发很长很长,很是凌乱。眼睛很是炯炯有神,嘴巴里面碎碎念,不知道在说啥,一不小心发出声响,被他发现他们在窥视他,‘武疯子’发癫似的嚎叫,镣铐发出的声音很响,要不是被禁锢住了,这些个小伙伴就结结实实的遭殃了。我们这些个小破孩最见不得小伙伴们被欺负,所以就远远的朝草寮那个方向叫骂着,起哄着。那时候没有什么房屋遮挡,声音传播速度飞快,不一会那里就传出‘武疯子’的回骂声,他在那里咆哮,歇斯底里的叫嚷着,到底说什么我们也听不清楚,后面还是大人出来缓和场面,把我们拉回家一个个收拾,我们经常是被打得龇牙咧嘴,甚至鬼哭狼嚎。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听说‘武疯子’过了没多久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大人们都讳莫如深,不愿多讲。反正草寮很快就恢复了宁静,以后我们从那里经过都感觉里头阴森森的,都会跑着过去。以至于后续草寮年久失修,在一场滂沱大雨后倒塌,我们心里面还有一丝快感,该走的终于走了,不该留的还真没留住。现在想想,我的童年也像这年久失修的草寮,在岁月的侵蚀下渐渐坍塌了,该走的终究都要走,不能留的你想留也留不住,就像父亲的笑脸和母亲的青丝,还有那些纯粹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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