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哈嗤”
邰罗棱今年50大几岁了,这辈子走了不少单位,大多数是担当第一把,在县里怎么说也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他无论在什么岗位上,干起工作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待人友善,口碑也不错。用他自己的话来讲,那就是:“
邰罗棱今年50大几岁了,这辈子走了不少单位,大多数是担当第一把,在县里怎么说也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他无论在什么岗位上,干起工作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待人友善,口碑也不错。用他自己的话来讲,那就是:“人不留名,不知赵钱孙李;雁不留声,不知春夏秋冬。”这是他的座佑铭,倒不是想图什么名利,其含义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做一个尽心尽职的好带头人。55岁那一年,身为“工农干部”的邰罗棱,从县农业局出来,又一脚进了文化局,还是做一把手。
那一天,文化系统召开干部职工大会,邰局长进行了“就职演说”。他只讲了三个大问题,每个大问题下面有三个小问题,每个小问题下面还有A、B、C。这种演讲与数学上的大、中、小括号有相似之处。这些还不算,讲得顺口的时候,他会离开自己起草的演讲稿,即兴发挥节外生枝,竟然会离题十万八千里。尤其是他嘴边的那几句口头语,即“这个、这个”,“啊,这个”,“嗯,这个,这个”的,贯穿讲话全过程,一讲就是二、三个小时不停嘴,频率之快,另人诈舌。大家听了他的演讲,都觉得有点头昏脑胀的,还有点另人窒息的感觉,真让人受不了。
因为是新来的局长,又是第一次讲话,大家还是坚持把他的“就职演说”耐心地听完了。当“谢谢大家”几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时,全场响起了暴雨般的掌声。谁知道是演讲的精彩呢?还是大家终于盼到了散会的时间呢?
久而久之,大家对邰局长的讲话产生了厌烦情绪,一到开大会,干什么的都有:织毛衣的,看报纸、小说的,窃窃私语聊天的,打磕睡的,等等,整个会场声音吵杂,形态各一。可邰局长却在主席台上正襟危坐,高谈阔论,一定要按部就班的讲完他的一、二、三。虽然,他讲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但他从不发脾气,也不在呼累不累。他一定要把会议的主题讲深讲透,否则他会认为自己没有尽到领导责任。
后来,有人在背后给他起绰号:有的叫他“太啰嗦”,这和他的姓名倒是很接近;有的叫他“太这个”,这是形容他的口头语;还有的干脆叫他“一二三”,这是形容他讲话条理太多,太繁。
有一次,邰局长接到市文化局的通知,说省、市文化部门有关领导要来县里视察文化工作,他不敢怠慢,一大早就召开了紧急会议。
“这个、这个,同志们,今天下午,这个省、市文化部门领导要来我局视察,这个,这个,是我们这个局的荣幸,说明我们这个文化工作做的很不错嘛。为了迎接这个检查,我们必须做好这个准备工作。噢,这个,这个,我讲三个问题:这个一是要提高认识……这个这个二是要注意文明礼貌……这个这个三是要立即行动起来,进行这个卫生大扫除。噢,还有这个这个……”
邰局长的话还没讲完呢,会场下面传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尊敬的邰局长,您讲的话‘太啰嗦’了,您的口头语‘太这个’了,您的报告‘一、二、三’太长了,不就是迎接上级检查嘛,不就是打扫卫生嘛,您能不能长话短说,别让我们的耳朵受罪了,谢谢。”
邰局长看了纸条上的内容,并没发火,他似乎觉得同志们说得有道理,于是说道:“同志们,今天早上的短会就开到这儿吧,就按我这个这个意见办吧,这个,这个,散会。”
接待任务完成以后,邰局长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那张小纸条,面无表情的在发愣。
老伴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接过小纸条看了一遍,然后说道:“老头子,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叫你讲话时不要老是长篇大论的,你就是不听。你瞧你在家写讲话稿那个废寝忘食的劲头,一写就是几十张纸,就像小脚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出了力还不讨好,你能不能少讲多干,你怕人家听不懂你那一套呀。我看写这个纸条的人,是真正关心你的人,良药苦口呀。”
“我是想把问题讲的深一点透一点嘛,也好让人家好操作嘛。我不讲,谁来讲,一局之长,革命道理讲多了,大家领会了,才不至于工作出什么大错。”
“算了吧,你不但讲话罗嗦,口头语还特别多,就连你的宝贝孙女儿都嫌你说话不中听。咱们生活几十年了,我听惯了,可人家听不惯。你的这些老毛病啥时能改掉呀,要不要带到棺材里去呀。”
邰局长被老伴数落了一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回顾自己在政界的生涯,自己曾作过无数次报告,真是呕心沥血呀。难道自己作报告的水平不高?质量太差?不可能吧?怎么从来就没人向我当面提出来呢?他,陷入沉思……
那一年,局里受命主办一台大型文艺晚会,是为建县50周年而举办的。被请来的歌舞团和“大腕级”的明星如期而至。正式演出前的一天傍晚,歌舞团的演员们要在广场舞台上走台(预演),自发涌来的群众把广场围得水泄不通,邰局长带着一班人马前来观看审戏。
因不是正式演出,场内秩序显得非常乱,熙熙嚷嚷的,演员还未上台呢,底下却炸开了锅,惹得邰局长很不高兴,他扯开嗓门喊了几声,没人听他的,气得他脸红脖子粗的。
突然,音响师在麦克风上发出了声音:“哈、哈、哈,喂、喂、喂。”停顿了片刻,音响师又在发音:“哈、嗤。”“哈哈、嗤。”“哈哈哈、嗤嗤嗤。”
邰局长纳闷了,这位剧团的领导可真神呐,就凭他胡乱地喊了几句,全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静极了。
音响师“哈、哧”了一通,打开了录好的音乐,演员走台开始了。
邰局长回来以后,对“哈、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没有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他觉得“哈、嗤”这个声音比自己的“这个、这个”有威力、有气势,而且对会场纪律有神奇的作用。
年终工作总结表彰大会如期召开了,邰局长责无旁贷地发表了热情扬溢的讲话,第一个大问题还没讲完呢,会场秩序有点乱了,底下叽叽喳喳的,还是以前那个老样子,干什么的都有。
这时,邰局长突然想起“哈、嗤”这神秘的武器了。只见他停止了讲话,把麦克风拖到嘴边,还用双手捂了起来,学着音响师样子,运足了底气,“哈、嗤”起来,而且一声比一声大。
奇异的现象终于灵验了,全场一片肃静,个个竖起耳朵,睁大双眼,张着嘴巴,翘起身子,惊诧地望着主席台上的邰局长,连主席台上的副手们也向他投去了奇异的目光,大家不知道邰局长在干什么,全场人都感到大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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