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两个人,没有天堂。

也许两个人,没有天堂。

神采奕奕小说2025-11-09 04:47:14
嫁给他的那年,她22岁。17岁跟在他身边,五年的时间,足以让她的心越来越苍老。其实只是小事,但他与她都不肯让步,激烈争吵过后,她终于狠下心,收拾行李。是他父亲把行李从她手中拽出,把她从门口拉回来的。他
嫁给他的那年,她22岁。

17岁跟在他身边,五年的时间,足以让她的心越来越苍老。
其实只是小事,但他与她都不肯让步,激烈争吵过后,她终于狠下心,收拾行李。

是他父亲把行李从她手中拽出,把她从门口拉回来的。
他见她真的要走,慌了神,用力揽她在怀中,跟她道歉求饶,保证以后不再气她惹她心伤。
这些话她似乎已经听了不少,任他抱着,只觉累,一句话也说不出。
是他母亲把她留住的,说,“孩子,也许你舍得离开他,离开我和你爸,但我们都舍不得你。我怕你一个人会孤单,怕你以后嫁给他人,跟公公婆婆处不好,会受人欺侮。那样我会很心疼。”
她牵住他母亲递过来的手,泪如雨下。

后来,他收敛了些脾气,感情亦和顺,便结了婚。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早就成家,总以为那些温馨平淡的幸福,于她,是遥不可及的。
是他母亲,暖活了她那颗越来越破碎的心。
她是孤儿。自小失去父母,亲戚嫌她累赘,她亦不愿寄人篱下。
一个人在外打拼,没有任何依靠。
生存的困苦,她从不敢怨怪,只觉得能够活着,有越活越好的希望,就够了。

跟他一起的五年,他尚不成熟,她是冷漠执拗的性子,吃了不少苦头。
总是有莫名虚无的不安全感。连做梦,都经常梦到,他不要她,或者她离开。
但其实,她从来没有舍得动过离开的念头。
一个人孤独了太久,她不愿意再一个人。
即便两人心中都伤痕累累、血流成河,也好过一个人孤独的滋味。

第三次为他堕胎的时候,她出了意外,大出血,止不住。
他冲进手术室,看着她昏在手术台上,身下到处血迹班驳,突然明白原来已不能失去她。
父母是在他号啕大哭的电话里问清地址,赶来诊所的。
马不停蹄地转入大医院,救下她饱受摧残的生命。
她醒来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外,医生对他说,她以后再也不可能怀孕生子了。
苍白的脸,失却颜色的瞳孔,她整个人瞬间颓败下来,似枯萎的花朵。
是他父亲在家和医院来回奔波,打点一切,
他和母亲一直守在她身边,一勺勺地给她喂药喂饭,喂她喝鸡汤吃补品,温暖她残破不堪的生命。
他是家里三代单传的独子,她原本以为她不能生育,他和家人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总觉得愧疚和不安。
他母亲察觉,紧握她的手,“我和你爸都不大喜欢孩子,有没有孙子是无所谓的事情,有你这个儿媳妇就已经足够了。孩子,以后你就把我当你亲妈,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别多想,安心养好身体。”
她听着以前嗤之以鼻的善意谎言,眼泪轻轻地落下来。

婚后十年间,她跟着母亲一同打理家事,母亲亦陪同她看书,学习绘画。
或琐碎温馨,或安静祥和,
父亲与他亦待她尚好,所有一切都昭显着平实的幸福。
然而,她自知是福薄之人,心中始终有隐约的不安。
这所有的幸福,都像一场华丽而盛大的幻觉。

车祸是她始料未及的灾难。
在迎面撞上的瞬间,母亲掉转方向盘,把生还的机会给了她。
她只是轻伤,却自那天起似乎丧失了一切感知能力。
看着父亲与他忍着悲痛操持葬礼,她始终木木的,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她朦朦胧胧觉得,比起那些细微的幸福,这次灾难,更像一场她不愿承受亦承受不起的幻觉。
葬礼之后,她高烧不退,一直昏迷。
医生束手无策,一切药剂点滴无济于事。
她的求生欲望很弱,下意识的抵制那些救治,沉堕在昏迷中不肯醒来。
一直持续一个星期。
恍惚间,她看到母亲站在她的病床前,对她微笑。
她吃力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母亲伸手,似乎想抚摸她的头,半路又收了回去,只说,“孩子,世间太多疾苦,我这一走,其实是解脱,只不过苦了你们。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知你性子淡漠,却极重感情。这点最让我心疼。在爱情里,无论女人再冷漠,也抵不过男人的天性凉薄。如果有一天,他待你不好,你要懂得放手。”
她无力的看着母亲离去,终于脱口而出,“妈……”
眼角有泪溢出。

年岁渐长,膝下无儿承欢,一直是她的遗憾和愧疚。
四年已逝。
自母亲离世,他和父亲似乎感受到生命的沉重。
她亦知,此时若是有骨血来到世上,对他和父亲以及自己,该是多么真实的安慰。
但,她没有这个能力。
父亲虽一言不发,她也能从一声声的叹息中感觉到不满和责怪。
他也不说,但开始挑剔她所做的一切,寻一切鸡毛蒜皮的借口来吵闹。
她心中始终有难以释怀的内疚。知他亦是。只是这时爱情已日益掩埋在时光里,无法挽救这种缺憾。
他不说破,她亦不愿挑明让他难过。默默隐忍一切,以为时间会抚平所有。
亦相信这十九年相濡以沫的感情,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消耗殆尽。

她终究是错了。

自小最疼爱他的姑姑因癌症去世。
死前拉着他的手,“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看到你娶妻,却等不到你生子。”
颇有死不瞑目的意味。
看着姑姑合上眼睛,他转过头来看她,满目冰冷,还有隐约的怨恨。
她平静地与他对视,良久,他一言不发的收回目光。
他不吃不喝,在灵前守了一天一夜。
她知他与姑姑感情深厚,亦心疼他的哀伤,担心他的身体。
伸出手去扶他,“你去休息会,吃点东西,我来守着。”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恨声道,“我知道你生性冷漠,却没想到你如此冷血。我妈对你那么好,她死的时候你一滴眼泪都没掉。我自小跟姑姑感情最好,她走了,你连最后的孝道都不愿意让我尽到。是不是孤儿都如你这般心硬如铁?怪不得老天让你失去生育的能力,我也不敢想象,如果我们有孩子,会被你教育成怎样冷酷无情的人。”
她料想过有天他会因孩子的事跟她挑明大吵大闹,却未成想他会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语言说出来。
如数把利刃,狠狠的捅进她早已支离破碎的心脏里。
那时因为堕胎差点丧命,他抱着她痛哭流涕,保证不会介意,会待她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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