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航

夜航

异势小说2025-06-16 21:31:47
她流淌过了他的身体,就像从山顶一直往下流的溪水,冰凉微小,凝结成霜,而他却是那座寂寞的山脉。暑假的夏天刚开始。他的学校里已经人去楼空。他在学校里走路,他很爱走路。他说这是和他父亲相同的习惯,他的父亲亦
她流淌过了他的身体,就像从山顶一直往下流的溪水,冰凉微小,凝结成霜,而他却是那座寂寞的山脉。
暑假的夏天刚开始。
他的学校里已经人去楼空。
他在学校里走路,他很爱走路。他说这是和他父亲相同的习惯,他的父亲亦如此爱走路。
她们在离开不同的他后,也同样会爱上走路。
他去了校外的便利超市,他从不在学校里的小商店里购买任何的商品;因为它们营业的时间从不超过午夜十二点,所以他走路去了外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超市,他买满满一袋的威士忌和香烟。
他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静,整栋宿舍楼寂静的像座空无一人的孤岛,只是依稀可以听到因为年久施修而一直滴水的水龙头,发出滴滴哒哒地水声。
他在黑暗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房间里充满了烟雾,谁都看不见他。
他在黑暗里看见了她的脸,她妖艳如花的脸,可总是被薄薄的雾给笼照着。
闷热的午夜,没有开灯的房间外面是夜晚城市的诱惑。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雷声响彻天际,这场雨下的很急,而且让人意料不及的突然断电,他从窗户看去,成片成片的黑暗,霓虹不再绚烂,楼与楼之间不再连接,人与人之间也不再喧哗。
他再次失恋,他第一次放假不想回家,他第一次在电话里向他最爱的女人说不想回家,他的母亲也第一次听他对她这样说话,母亲没有责备他,只是担心,临挂电话时,他又一次叫母亲不要告诉父亲。
她叫夜行,和他在一所大学。
她比他高两届,他大二的时侯,她读大四就快毕业。她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她叫夜行,她的乐队叫夜航。
她和她的乐队是学校的明星,他因为喜欢她,所以也喜欢夜航。
学校里贴满了夜航的海报,里面有她,夜行,美丽而刺眼,妖颜而华丽,有魅惑众生的脸。走过的人,会不时去看她。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学校晚会的舞台上,看她和乐队的演出,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女生,不,应该是女人。因为她是那种成熟热烈的花朵,也许周身都长满了尖刺,他是这样看她的。
他才十八岁,是学校里不多的低龄生。
学校在大城市里,他是第一次离开家乡,去一个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还记得临行的那个夜晚,他和父亲在黑暗里走路,路是窄的,一眼望不到头,天空慢慢的黑了下去,没有月光,可是还有星辰,在他们头顶的夜空流转。
女人靠着男人的肩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她不想儿子看到,所以她待他走远了,确定儿子看不到了以后,才又一次落下了母亲的眼泪。
那年他刚满十七,已经是小镇上唯一考到大城市里上学的孩子,所以他是载满希望去的。他突然很想小镇,想那里平静的生活。
夜行的小时候是和外婆度过的,六岁之前她从没见过父母,只知道他们把她丢给外婆就走了,去大城市过各自的生活,六岁之后,外婆过逝。她第一次见到了年轻的父亲与母亲,她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城市里生活。可是父亲与母亲却不在一起生活,常常争吵。
六岁之后是上小学的年纪,可是夜行并没按时去读,拖了一年后,她七岁,上一年级,比大多数同届的孩子要大。
夜行不是个讨人喜爱的孩子,她没有朋友,同届的孩子都不喜欢她,不和她做朋友,大一点的孩子就欺负她。所以她一直想做一个大人,拥有所有现在得不到的爱。
父亲与母亲的争吵越发激烈了,她不懂他们,她想,女人和男人,是不能够长久一起生活的,他们在拥有彼此之后,就不在会有激情,也不在会追求所谓的地久天长。那时的夜行早已懂得。
夜行抬头看向太阳,它是那么耀眼,是让人产生幻觉的光。
突然一片模糊的黑色,把它遮住了,她努力地仰起脸,看,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向她坠下,近了才看清楚,落下的正是她的母亲,像一朵美丽的蔷微花,在没有月的夜里开出最美的生命。
母亲最终落地,最后在灿烂里开出她最美的花朵。
她走到她的面前,她还没死,她好像要与她说什么,唇齿坚石,难以出气,她死了,在夜行的身旁死去。
她从刺目鲜红里看到洁白的花朵,它是她留给她的花朵状的铁链子,她把它从她身体里取下来,戴在自己的身上,阳光下,它闪闪发光。
漂亮的演出,得到的掌声总是最多的。这是夜航今夜最后一场表演,她穿深色的皮衣,酒红色的头发披在肩上。音乐一响,所有都会跟着她改变,她是独一无二的精灵。
一场接着一场,她和她的乐队,每夜都出现在不同的酒吧里,她像个天生的舞台精灵,受到大多数人的欢迎,只要有夜行和夜航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他。
他在酒吧里做服务生,城市在他看来,永远是不平静的,而酒吧就是他们寻求幻觉的地方,有晶莹剔透的酒杯和忘却人生愁肠醇度,而那永远只是一场灵魂深处的浮幻,它永远都被现实拒之在千里之外。
一夜醒来,所有一切全将打回原形。
那段时间里他目睹了太多类似的人与事。
她依就美丽妖娆,带着超脱俗世的诱惑,吸引着无数渴望幻觉的人,在此醉生梦死。
只有他,他不是,他也许是这些人中最清醒的,抑或是最懂她的。
她在舞台上的时候从不会看下面的每一个人,因为她知道在他们里面不会有她想寻找的人,他们都不是真正的懂她。
所以在下一秒的表演结束时,她会很快的消失不见,谁也不理。
这一夜是个例外。他还是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看她。整座城依就喧哗。
有男人向她开了枪,整个bar乱成一团。他把她抱走了。
她的肩膀上留了血。她穿着唱朋克的皮衣,凸起的铁丁扎入肉里刺痛。
她依然美丽地在他背上睡觉。
在午夜的宿社楼里,寂静的只剩下呼吸。
他替她止住流血的伤口,包扎好。
整个夜里,他看完两套外文电影,喝下了五罐威士忌苏打和抽完一整包的香烟。
当天差不多快亮的时候,他知道他该走了。在他走的时候,他帮她脱掉了鞋子。
他记得他的父亲说过,如果哪个女人穿着高跟鞋睡觉,第二天脚会肿。
她昨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