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平安扣

玉平安扣

神不收舍小说2025-03-21 10:03:08
一我摩挲着这块玉平安扣,它通体透绿,浓浓淡淡地游弋着一些丝丝缕缕,比铜钱大一些,中空的环,泛着温润的光芒,红红的丝线上还留下了一点点的血迹。听说这是从丈夫脖子上取下来的。刚刚经历的一场车祸让丈夫还在手

我摩挲着这块玉平安扣,它通体透绿,浓浓淡淡地游弋着一些丝丝缕缕,比铜钱大一些,中空的环,泛着温润的光芒,红红的丝线上还留下了一点点的血迹。听说这是从丈夫脖子上取下来的。刚刚经历的一场车祸让丈夫还在手术室里抢救,生死未卜。这是护士交给我的物品:一个钱夹,一部手机,还有这个平安扣。这个钱夹,是去年他生日时,我买给他的,这部手机一直以来就是他使用的,未曾换过,唯独这个玉平安扣,我不认识,也从未听他说起过。这是他自己买的吗?是别人送的吗?如果是别人送的,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应该是一个女性送的,这给我焦灼的心更添了一些疑虑。
朋友们和他的同事都来了,惊异过后,有的在安慰我,有的在四处托人打听当时的情况。我麻木地坐在那里,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了双眼,女儿还小,刚刚五岁,我还没敢将这一切告诉家里的老人。记得今天出门时,他说要去执勤,早点去单位。没想到,在这之后不到两个小时,他的车就被一辆大货车撞上了。我真的不敢想象当时的情景,也不敢想象后果,我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他血肉模糊的样子。我接到电话,就心急火燎地往医院赶,他已经进了手术室,听医生说他有比较严重的颅脑外伤,还有肋骨骨折。血气胸。对于学医的我来说,这每一个外伤的名字,都再熟悉不过了,也非常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我几欲晕厥,颤抖的手连笔都拿不住。我深深的明白,我在代表全家履行一个协议,也深深的知道,对于这个家庭来说,他是多么的重要。
记得与丈夫想识的那一天,阳光很好,经同事介绍我们在河畔公园见面。我去时,他已经先到河心那个小亭子。我见他第一眼,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一身笔挺的军装,面庞很黑,但眼睛炯炯有神,粗黑的眉毛,很精神也很帅的一个小伙子,相互作了自我介绍,沿着河边林荫道边走边聊,记不清楚当时谈话的内容了,只记得自己心里象装了个小鹿,欢快地奔腾。后来大家就交往了。我是一名护士,他是一个军人,注定了这样的恋爱生活是聚少离多,但每一次的想逢都是很快乐的。他是个内敛的人,不太懂得浪漫,也不会甜言蜜语,总是喜欢默默关心身边的人。现在想来,也许就是从那时起,自己就养成了被人关心被人宠爱的习惯,结婚九年来,我对这份关怀已经十分受用,也不以为然了,今天,我却觉得这份关怀是如此珍贵,如果没有了他,真不能想象我还能活吗?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我觉得每一秒钟都是煎熬,每一分钟都如坐针毡。那些年,丈夫在部队,每一次的探亲假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也许是在部队里养成了习惯,他总是很勤劳,家务活全包了,说要趁假期“弥补”我。每次夜班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不论多晚他都会准时接送,记忆中许多寒夜里,他陪我走过那条家与医院的小路,许多个风雨雷电的夜,他撑着伞守侯在医院门口,从没听说过他说他爱我但是我却觉得和他在一起异常的踏实。我们没有举行婚礼,因为那时大家经济条件都不是太好,他家是川北农村的,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部队工资本不高,每年还有许多钱“捐”给了铁路事业和电信事业,直到前年孩子都三岁了,他才转业了,转到本市工商局,但依照规定,他还必须到基层去锻炼几年。虽然他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区工商局,但毕竟也算结束了两地分居的牛郎织女的生活,眼见生活一天天好起来,可又遭遇……
“宋英浩家属,手术已经结束,需转到重症监护室,请你们去履行相关手续。”我站起来,焦急地迎上去,“医生,手术如何?他怎样了?”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只能说现在情况比较稳定吧,硬膜外血肿已经清除,大概有40毫升,同时做了胸腔闭式引流术,这仅仅是过了手术关,术后的感染关,休克关还……”我愣在那里,同学扬扬扶着我,向重症监护室走去,走着走着,突然我眼前一黑……
当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洁白,左边的输液瓶里冒着小泡,我这是在哪啊,想要坐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这时妈妈俯下身来到,用她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沙哑地说:“小婕,这个时候,你是最应该坚强的,璐璐还小,英浩也还得你照顾,来,妈给你熬了粥,快喝点。”“妈,我这是在哪啊?”我虚弱地问,“孩子,急诊科,你昨天昏倒了,来,妈给你喂点粥,”我把头偏向一边,“妈,我吃不下,我想去看看英浩,小璐上学了吗?”“放心吧,你爸送她去了”我撑着坐起来,拔掉输液管,头有点晕,“妈,我想去问问医生英浩怎样了”妈妈无奈地摇摇头。
我慢慢地走在脑外科的病房,头顶的一排排灯光是那么的眩目,我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看见英浩的主刀医生正坐在电脑前,我轻轻地走过去,强装笑脸,“杨医生,能打扰您一下吗?我想了解一下我丈夫宋英浩的病情。”杨医生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来给我拉了一把椅子,“请坐,你就是32床的家属吧?他是昨天由120急诊送入我科的,当时病情是很危重的,CT显示硬膜外血肿,另外胸部CT显示4、5肋骨骨折,血气胸,当时神志不清,中昏迷状态,我们协同胸外科医生一起完成了手术,行了硬膜外血肿清除术,和胸腔闭式引流术,今天我去查房,他自主呼吸恢复,气管插管已拔除,但神志还没清楚,下午三点是探视时间,你可以进去看一看,但千万注意情绪控制,好不好?”我点了点头,感激地说:“辛苦您了,杨教授,我们家属要做些什么?”“在ICU生活护理是有专人护理的,过几天到了普通病房,你们可能就要辛苦些了,另外就是账上的钱不太多了,我听护士长说,需要再打点上去”“好,我马上去交费,谢谢您了,那您先忙。”从医生那里出来,我心里要好受一点。这时,我的手又摸到了衣兜里的那一块平安扣,我再次拿出来端详,它还是泛着温润的光泽,摸上去冰凉冰凉的,这谜一样的平安扣啊,你是哪里来的啊,恐怕也只有等到丈夫好起来,才能知道关于它的故事。
下午三点,我早早地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在更衣间我换上了一次性参观衣,戴上了帽子,口罩,穿了鞋套。走过寂静的长廊,我就被带到的英浩的床前。床头上面的各种仪器闪烁着,时而变化着数字。他的头已经被剃光,缠着绷带,头部的引流管里还有淡红色的液体流出来,胸部还有一个引流管,我知道那是胸腔闭式引流管,还有保留尿管,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轻轻地走过去,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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