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裳诉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踩在被落红铺满的小径上,吸吮着深山雨后的空气,云裳感到心满意足。她定一定神,开始抚琴。琴声就像水一样悄然从她指下滑出。行云浮止,落花沉思……“小姐……小姐……叶王爷家派人来传话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踩在被落红铺满的小径上,吸吮着深山雨后的空气,云裳感到心满意足。她定一定神,开始抚琴。琴声就像水一样悄然从她指下滑出。行云浮止,落花沉思……
“小姐……小姐……叶王爷家派人来传话。”如梦从前厅匆匆跑到后院,累得气喘吁吁。琴声戛然而止,云裳站起来去了前厅,留下如梦收拾琴和琴凳。
“坐吧,”云裳对那个使者说,“是叶王爷派你来的?”
“不,是冷老爷,他给您带来一封信。”使者忙回答。
“是师傅?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云裳不禁一惊。
“我也不清楚,只说是要顶替叶家小姐嫁到边塞去。”使者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冷云裳,自小便在冷坚门下习武,被冷坚选中将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其他事情一概都不用参加。云裳没有父母,师傅没有儿女,因此师傅待云裳就像女儿一样,百般呵护。云裳小时侯曾问冷坚什么时候可以去执行任务,冷坚总是笑着说,还早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云裳8岁时不知何故被送去叶王爷家。王爷对她也很好,但没几年,云裳就独自来到深山隐居,只带着一个丫鬟如梦。王爷没有劝阻,并为她修建了一个庭院。从此她没有了冷坚的消息,只是每天抚琴画画,心已如止水,无波无澜。
10年后的今天,师傅终于派了人来,云裳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夜晚灯下,云裳把信反复看了好几遍,感到右手隐隐作痛,便用左手端着如梦做的莲子羹喝掉。每晚喝莲子羹是师傅的规定,18年来云裳没有一天不遵守师傅的要求……
大漠。一行车马在漫天的黄沙上留下一排又一排的印记。车马缓缓前进,最前面的是一顶八抬大轿,轿顶悬挂着长长的红色流苏,被风吹得凌乱无序。云裳带着轻柔的面纱,无表情的坐在轿子里。旁边是如梦,两人一路都缄默无语。到达绿洲时,回纥族长早已领人在迎接了。
何如花烛夜,轻扇掩红妆。
一天的欢庆过去后,回纥王子尼加提掀起新娘的红盖头,四目相对,是柔情还是冷漠,谁也说不清。尼加提并非不想自己找终身伴侣,然而父亲的指令还是不好违抗。大漠与中原永结秦晋之好,对两边都有好处。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美。”尼加提看着云裳说。
云裳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的眼神。她从里屋端出新婚酒,是绍兴的女儿红。透明的琥珀色液体从银制酒壶中倾泻在精巧的水晶杯中,云裳拿起酒杯,递给尼加提。
尼加提把酒杯接过来,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今晚咱们不喝女儿红。来到大漠,就要喝大漠的酒。我已备好了上好的马奶酒,今晚,就让你来尝尝大漠的热情。”说完,拍了两下手,门外便有人送来两碗香浓的马奶酒。
云裳没有答话,一颗心却提了起来。她继续倒着女儿红,倒了一半后,又停了下来,说:“好,今晚就喝大漠酒。”说完,端起碗一饮而尽。
大漠里人手不多,虽然是新婚少王妃,打水的事也只好由云裳自己来做。水井挖得很深,周围贴了一层石板,湿漉漉的缝隙里长出青青的苔藓。虽然是习武之人,可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再加上长途跋涉,体质还是有些弱,云裳提水时,一不留神脚下一滑,险些要跌到井里,幸亏一只手拉住了她。云裳回过头来,是尼加提。他是你的丈夫,云裳告诉自己,于是她对他回以一笑。
“你终于笑了,第一次。”尼加提提起水桶,进了屋。
大漠虽是黄沙漫天,但无尽的沙与无尽的蓝天相接的景象也委实壮观。闲来无事时,尼加提便带云裳来看茫茫的大漠。
“你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可是车马的印痕早就让风吹散了。所以呀,你回不去了。”
云裳跑上高高的沙丘,还没跑到丘顶就滑了下来。从高处掉下来的感觉,使她的心突然放松了,可是一看到尼加提,她又心烦意乱起来。
谁言妾情薄,爱恨不由人。
深夜,云裳秉起红烛,为尼加提缝补白日跑马时撕破的外衣,正好可以等他回来。
衣服补好了,窗外月色如洗。云裳起身伸了个懒腰,推门出去,不知不觉,离家越来越远。族长的帐篷里还是灯火通明,云裳走上前,想去问问尼加提什么时候能回家。但是她停住了,帐篷外,尼加提正与一女子相拥,而那女子,分明是如梦。
这时,尼加提抬起头看到了云裳。云裳转身离开,尼加提赶紧追过来。
“云裳,你听我解释。”
云裳没有说话,只是加紧了脚步。
“父亲要纳如梦为妾,如梦不同意,一个劲地哭。”
云裳的步子慢了下来,可是仍然没有停下。
“我必须劝她啊,父亲的命令,我都不敢不从。”
云裳偷偷笑了,她推门进屋,然后“砰”的一声把尼加提关在门外。
“云裳,别来无恙啊。”
“师傅?您怎么来了?”
“让你办的事,怎么还没有结果?”
“……”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可不要辜负我啊。”
“师傅,非做不可吗?”
“莫非你又起了别的心思?”
“我……爱上了他。”
“你是杀手!”
“难道杀手就没有爱了吗?”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中原百姓的安危。”
“一个疯婆子的话不足为信啊。”
“住口!……你给我记住,他不死,你就得死!”
“……”
“你以为你喝的莲子羹只是补身子用的吗?配料里面有一味是乌头草,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吧。因为剂量很少,所以你还可以活到现在。你应该有察觉呀,比如四肢疼痛什么的,哦,我忘了,怕是你早已习惯了吧。”
“师傅……”
“想要解药的话,赶快把事给我办了。”
夜深红妆浅,雾重帘栊轻。
“今天是你二十五岁生辰之日,我要送你一件礼物。”云裳端出刚沏好的碧螺春,放在桌上。尼加提坐在对面,笑盈盈地看着妻子倒茶。
“不过,你要先闭上眼睛,等我让你睁开的时候再睁开。”云裳娇嗔地说。尼加提顺从地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微笑。
一道银光从剑鞘中出来,如闪电般向尼加提刺去。尼加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用手抓住了剑,鲜血从指间滴下来。云裳再没有了勇气向前刺去,她松开手,剑掉在地上,声音清脆如银铃。
两人僵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话可说。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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