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小说中的消息儿——埋伏

侠义小说中的消息儿——埋伏

蚝壳窗杂文2025-08-04 13:52:05
爱看侠义小说的朋友和爱听侠义评书的朋友都知道,小说到了某某易守难攻处,情节精彩处,往往会提到一个词汇,消息儿埋伏,亦有说消息儿机关或是机关埋伏的。关键是,这消息儿埋伏到底为何物?先说机关一词。提到机关
爱看侠义小说的朋友和爱听侠义评书的朋友都知道,小说到了某某易守难攻处,情节精彩处,往往会提到一个词汇,消息儿埋伏,亦有说消息儿机关或是机关埋伏的。关键是,这消息儿埋伏到底为何物?
先说机关一词。提到机关,今人首先想到的当是办理事物的部门或机构,再往下或许会想到机械之类的东西。其实,机关与机械的联系古时已有相关记载。
汉代王充在其《论衡·儒增》中有这么一段话:夫刻木为鸢以象鸢形,安能飞而不集乎?既能飞翔,安能至于三日?如审有机关,一飞遂翔,不可复下,则当言遂飞,不当言三日。犹世传言曰:“鲁般巧,亡其母也。”言巧工为母作木车马、木人御者,机关备具,载母其上,一驱不还,遂失其母。如木鸢机关备具,与木车马等,则遂飞不集。机关为须臾间,不能远过三日,则木车等亦宜三日止于道路,无为径去以失其母。二者必失实者矣。
上段文字大体是批评世人对鲁班的技艺有所吹嘘,造了个木鸢如何能在天上飞三日而不集(集:鸟停在树上)。又说鲁班老先生造了辆由木人御木马而行的木车,结果把他老妈给弄丢了。(这个小典故就被最近的一部电影《十全九美》所采用。)文中所讲的机关,既可指构造精巧的器械,亦可指这个器械运行的过程。
有意思的是,在中医当中,机关一词也被引用。除了特指人身两处穴道外,主要指人体之骨关节。试想,关节正是牵动前后,上下,左右骨骼运动的关键所在,故而这机关也就成了一个枢纽,左右逢源,伺机而动。故而,在武侠小说中的机关,应该是所有陷阱埋伏的一种代称,但为了强调这类陷阱的厉害,就用机关一词来表达。
再说消息儿一词。这里要注意的是,这里讲的不是消息,而是消息儿。如此一来,多了一个字,假如不写出来的话,还真的难以用耳朵辨别。而这正是根本所在。
在汉字发音中,儿化音具有区分词义、词性的功能。例如我们说一点,往往会联想到时间的一点,这里的一点是个名词。但若我们将其发音改作一点儿,我们会很自然的认为这是一个量词,意为少许、少量之意。既然儿化音有此种功用,那么消息儿一词应与消息略有区别。
消息一词最早应该出现于《易经》: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意思是说:太阳过了中午自然会西偏,月亮圆了之后自然要亏缺,天地之间的事物,或盈或虚,会随着时间或消逝或滋长。这里的消息是两个字两个意思。消,意即消亡;息,指的是增长,滋长。(所以后来才衍生出利息一词。)所以,最早的消息,应当指的是事物本身运动、变化、发展的一个过程。虽然中医术语中亦有消息一词,但相比易经中的涵义,也只是将大的方面应用到小的方面而已,此处略过不提。
可见,消息最早是一种范围极为广泛的代名词。它主要指的是事物从生之灭的一个过程。儿化音后的消息一词,放在武林豪杰所建造的陷阱之中,应该是对陷阱埋伏本身的一种特指,从一定的意义上是对陷阱运作过程的一个生动的表达,这也从另一方面体现了古人对文字运用的高深造诣。
那么消息儿到底为何物?消息儿极为埋伏、陷阱。它的主要功用在于阻止与威吓。其形式众多,喜欢听评书的朋友都应该听说过,诸如冲天刀、立天弩、翻板、转板、连环板之类,又如脏坑、净坑、梅花坑、连环坑之类,再高深点的还有自行车马牛等,几乎赶得上诸葛孔明的木牛流马。
总之,消息儿机关,一方面反映处古人遣词造句的功力,另一方面也体现出古人在机械方面的智慧。虽然,刀光剑影,喊杀冲天的英雄时代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但扶危济困,伸张正义的侠义情怀却仍旧存在于人间、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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