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权面前,弱者的生命还有没有最后一份尊严?
2007年5月24日下午1点左右,父亲误食草乌中毒身亡的噩耗如晴天霹雳惊传开来。噩耗已经如六月飞雪,是个极大的意外,接下来的一切却残酷得无法用语言和泪水去表达。死者永远安静地躺在了地下,生者要面对的却
2007年5月24日下午1点左右,父亲误食草乌中毒身亡的噩耗如晴天霹雳惊传开来。噩耗已经如六月飞雪,是个极大的意外,接下来的一切却残酷得无法用语言和泪水去表达。死者永远安静地躺在了地下,生者要面对的却那般沉重和无奈,忍不住一声长叹:父亲,我该如何为你维护一份生命最基本的尊严?赶回家的时候,只看见父亲灵前那熟悉的照片,一碟油灯扑闪着,母亲瘫坐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泪水,两眼干枯地望着我们的归来。给长辈们行过孝子礼后,终于得以见父亲最后一面:昔日音容笑貌历历在目的父亲,此刻已是面目全非,乌黑肿胀的脸变形得无法辨认,始终张着的嘴里正汩汩冒着血泡……
哭声立刻划破了寂静的灵堂,永远在我心里盘旋不去。25日凌晨4点半,亲朋好友都暂时休息去了,母亲开始讲述父亲噩运的全过程:
因一次连环交通事故,父亲曾被自行车带倒,留下头疼的后遗症。听人介绍说天麻炖猪脑可以缓解此症,就按方炖吃了几次,感觉效果还可以。2007年5月23日,同村有人家盖房请客,刚好有一个猪脑,母亲特意叮嘱人家留下,带回家来给父亲炖药。为了避免猪脑因天气炎热变质,晚上10点左右,父亲开始在家张罗炖猪脑。父亲年轻时劳苦过度,导致视力不好,在11点半左右吃完猪脑后感觉发麻发苦才意识到可能拿错了药,母亲帮着一看,果然是将草乌当成了天麻服用。
发现误食草乌后,父母第一想到的是服用阿托品。此时已经是12点左右,四处关门闭户,没买到阿托品。父亲说似乎感觉不那么难受了,就劝母亲暂时休息,直至24日凌晨1点左右,感觉症状有所加重。母亲打电话到C医生诊所,没有人接,就直接跑到C医生家叫开了他家的门。从家族亲戚这边来算,父亲还是C医生的舅舅,平日里也经常去他那看些感冒伤风的病。C医生对母亲说:“到你家换针水不方便,你把人弄来,我先回去兑针水!”刚出堂屋门,父亲就紧紧拽在母亲背上无法独立行走,45公斤不到的母亲背起65公斤重的父亲一口气到了C医生的诊所。
C医生问母亲:“你实话告诉我,他究竟吃了什么?”
母亲回答:“在办事处喝了酒,吃过豆子,回家后误吃了草乌。”
C医生说:“服半瓶阿托品都不管用了,必须得输液!没事了,如果有什么情况我帮你打急救车,如何?”
母亲心里悬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好,你帮我掌握,该打就打!”
C医生对母亲说:“要一直输到口干为止。”输液一直持续到24日凌晨四点左右,合计输了大概四五组针水,阿托品用了约5-6支。其间C医生对母亲说:“平常人用1-2支就口干,他已经用到五六支口还没干。”
四点左右停止输液,父亲发麻、手脚蜷缩的症状似乎得到了缓解,C医生对母亲说:“你在旁边的床上休息一会吧,现在暂时没事了。”父亲也催促母亲休息,母亲就说:“老七(C医生的小名),家里门没锁,我回去看一转,我家的电话是鬃鬃鬃,如果有什么情况你打电话到家里!”母亲回到家看了看时间,是4点20分。
6点左右,母亲起床。因为没接到电话,心里更放心了些,就觉得医生和父亲都累了,让他们多休息会,直到7点左右才去诊所。到诊所门口,C医生出来上厕所,对母亲说:“还得继续输液,吐了!”母亲进到父亲所在的床位旁边,地上还有未处理掉的吐物,带点黑色,旁边有撒煤灰打扫过的痕迹。
父亲说想上厕所,母亲扶着他走到诊所外,父亲已经是无法自便。母亲回忆说,此时父亲的尿液只是一点点了,比起四点前的第一次尿液量少了大概三分之二。从24日7点多到11点,父亲频繁要上厕所,只是每次都一点点,而且还不断说太热,说输液让他感觉不舒服,要求停止输液,C医生说:“得继续输,把毒素排出来才行!”并且建议和协助母亲将父亲由屋内转到院子的水沟边输液,方便上厕所和呕吐。
11点左右,父亲精神状态似乎感觉好了不少,意识也似乎清醒了。母亲看看时间,想给父亲弄点吃的,就问C医生:“可以吃鸡蛋吗?”C医生回答:“鸡蛋不能吃,油腻的不能吃,你先带他回去休息,让他吃点清淡的,下午或者明天根据情况看是否还要再输液。”在C医生和两个同村人的帮助下,父亲于11点半左右回到了家中。他又上了一次厕所,并说自己热,躺在堂屋的竹椅上休息就可以,让母亲赶快把牛羊送到山上让同村人代放。
母亲看父亲意识比先前清醒了,又来了两个邻居来看望,就让邻居暂时陪着父亲一会,自己赶着牛羊出门了,想不到这竟然是永别!邻居看我家里水桶所剩水已经不多,就问父亲在哪挑水,他还很清楚的告诉他们挑水的地方就在我家隔壁,隔了一面墙。邻居把水挑回来,放炉子上,再到堂屋的时候,看到父亲一动不动的,喊了几声没反应,就着急地跑到隔壁的堂伯父家喊人,堂嫂和堂伯母赶来一摸,已经没有气了!堂嫂说她出门前特意看看了时间,是12点。
堂嫂跑到C医生诊所,喊:“你快去看,叔叔(我父亲)不行了!”
C医生感到惊诧:“刚才不是好好好的吗?”
C医生到我家后看了看父亲,做了做人工呼吸,说断气了,便扬长而去。此时,母亲还不知道父亲已经离世,身边也没有任何其他至亲的人。
听了母亲的讲述,痛定思痛的我们才冷静下来,觉得父亲本不至于死去的。记事的时候,就知道爷爷经常炖草乌吃,父亲也将爷爷这一习惯延续了下来。用常人的话说,吃草乌中毒的人很多,可是未必都死去,而父亲却恰恰是不幸中的不幸,究其原因,就是两方面:父母的大意和麻痹,医生的医德和医术。父母的麻痹大意和轻信医生的断言固然是过失之一,难道C医生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咨询了相关人事,建议先报卫生局辖管的医疗事故小组。26日早上8点多,姑姑(父亲的妹妹)来电话说:“这件事情上医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姑姑给卫生局打了电话。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卫生局的人依然没来,我就打电话到他们值班室问,回答说已经出来了,说C医生在当天就报过案,说死者是因为几次三番催促转院不转才救治无效死亡的!这一刻,我的心一下坠到了无底深渊,意识到事情的复杂远远超出了我们能意料和想象的范围!26日11点多,卫生局的人打电话给C医生,C医生在卫生局的人到达之前突然来我们家,进门后对我们说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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