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图腾中窥探生命的光彩
从风雷云电到鱼图蛙形,从舞蹈巫术到顶拜祭祀,人类对原始生命的敬畏崇拜一直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一直演绎着微妙玄奥的自然理念。我们不知,在遥远的时空深处,那手执木棒、混沌幽闭的远古人类在目睹天际闪光、乌云
从风雷云电到鱼图蛙形,从舞蹈巫术到顶拜祭祀,人类对原始生命的敬畏崇拜一直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一直演绎着微妙玄奥的自然理念。我们不知,在遥远的时空深处,那手执木棒、混沌幽闭的远古人类在目睹天际闪光、乌云怒吼时心里是怎样的惶恐不安,当他们看到昨日还在打猎歌舞,今日却已徘徊弥留的同伴时,当他们知道生命从诞生到结束,顷刻就要化作黄土,归入那永恒生命的天然延续——大地时,思想会是怎么的挣扎无奈。但可以想象,当面临着自然界种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时,迷惘彷徨中,生命的脆弱让他们本能地把恐惧转化为一种物质性的心灵寄托,精神的极尽透支使他们不自觉地在心理上反复寻觅一个最佳的蕴藏之所——图腾,就在这种进化时空的交错点中产生了,并在人类悠远的历史进程中成为一种永不磨灭的膜拜印痕。一种崇拜的意识让他们消减了对生老病死、人生无常的恐惧,通过各种各样简单线条构成的图象,或是对生命的自拟,又或是对自然特质的模仿,他们让自己和那变幻莫测的大自然联系在一起,在不断的沟通和发展中塑造出人类理想的生存空间。
同时,时光荏苒,自然界在演说着自身进化伟论的同时也给予了人类以生存的旷达空间和思维发散创造的圆型起点。在日积月累的现实生活过程中,原始先人开始找到了自己独特而艺术的存在方式。崇拜与礼祀的反复,让他们寻求到了一种心灵的慰藉安抚,也找到了蕴藏生命持续发展的萌芽点。智慧攀摹的逐渐成熟和生存技能的不断提升,让图腾从原始的崇拜转化成实际生存手段的创造和审美价值观的简素雏形。便如千年以前,在社会对动物崇拜普遍盛行之时,原始草原大地上,牛羊虽能自然悠游地生活,却不堪狼群一次次血腥的追杀,拼命地奔跑、绝望地哀叫……一幕幕惊心动魄而又反复寻常的图画在这片苍茫天地间不断上演,一旦成为目标,那些流动着鲜血的生命便会无助地在瞬间遁入自然规律的生死循环流程之中。面对死亡,他们除了可怜的等待和无尽的恐惧,什么也不能做。牧歌声中,一种对生存本能的渴求欲望让狼成为草原大地上游牧先民永恒的膜拜崇敬对象,千秋万代,流传至今。无论是天之骄子成吉思汗挽弓射雕,杯中傲谈天下事的万丈豪情,还是努尔哈赤驰骋中原,吹尽黄沙破楼兰的纵横气概,一种塞外民族传统的粗犷爽朗和几分血腥无情中,无不隐约地表现出狼崇拜在其性格人生中的影响。狼性的引导和发展,让他们开始产生不甘于被制约压抑的心理。于是,他们对狼群从恐惧膜拜,到模仿效法,最后是征服自居。这种细小微妙的心理变化过程,就象那流淌千年的河流,在岁月的沉淀中留下供人寻觅的水流痕迹。他们对狼由不敢接近,只是默默把尊敬铭刻在祭祀庙堂,随身护符等物品上,以最高的尊崇和诚挚钦仰它们,奉若神之化身,到射猎杀人,毫无怜惜同情,以冷血的追赶残杀生命来延续自我的生存,狼性尽显,再到逐鹿中原,尔虞我诈,在白骨堆上建立自己的王国……这是一种对模仿对象的叛逆与反抗,也是一种最大限度的模仿,是建立在崇拜式攀摹基础上的超越心理,是对仿临对象的模仿运用。
历史在静默中沉思,也许,当初的崇拜只是一种对自我生命的维护和对自然天理循环规律的无奈抗挣,然而,当狼群的凶猛暴戾,横走原野的雄霸气势在图腾的流转中逐渐体现时,那种最纯真的保护意识开始有了质的变化,开始走向竞争选择的擂台,走向麻木,走向杀戮,走向战争。原始先民从各自生活,在自然的平衡规律中寻找自己生命依存的夹缝,到考虑自己的利益,到嫉妒,到侵略,从围火而歌,结社而居到硝烟四起,血流成河,以原始生命为圆点的人类怪圈正不断扩张,甚至已经脱离了这个圆的运行轨道。生命的意义在先知哲人们的一次次敲打追问中变得暗淡迷蒙。智慧的萌芽让人类得到了生存空间的扩大和方式的演进,也使生命有了血腥的污染和价值的质疑。
从以鱼为图,祈祷生命的繁衍延续,到以龙为尊,崇拜力量的强大和驾御能力的增强,从原始的对生命敬畏崇拜,对自然莫敢不从,到为了分配猎物与土地而隔膜仇视,以自己为中心,产生怒恨和自私,更发展至为了权利领土滥杀无辜,漠视生命,把万物之灵看成草芥轻烟,当作是搭建权利欲望堡垒的基石凝土,是生命价值在不断下降变轻,还是他们的冷血让思想的天平倾斜变形?也许,在人类世代循环,奔流不息的河流中,生产活动的发展让人有了经验的累积,有了技能的发展,有了智慧的延伸,然而,在千年的天空下,我们分明看到映象在神州大地上的生灵崇拜也因智慧的诞生继承而有了意识本质上的步步变形,种种更替。从对生命繁盛兴旺的满足,到对权力名利的膨胀追求,再到自我的位尊崇拜,人类活动生产造就了不灭的灵光智慧,造就了这自然规律中也许始料不及的大地操控者们,然而,也是这种智慧,让生命一步一步走向灭亡的深渊,走向迷惘的边缘,走向无法预测的冷漠敌视轻蔑。
从“崇”生到“贱”生,这是一个怎样的距离呢?是仅仅为自然生态平衡乐章中偶然插播的混乱错奏小段,还是人类生命延伸竞逐中经历无数摧枯拉朽的灭亡惨痛后冷静下来的最后反思醒悟?
对图腾的崇拜一直延续至今,然而,其意义的改变却让人类的历史起了风起云涌、波澜壮阔的变迁更替。远古洞穴壁画上班驳难辩的野牛凶狼、虎纹鹰形,先秦青铜器皿狞厉的饕餮皮丘,凤凰麒麟,盛唐石刻里静穆庄严的菩萨迦叶,宋代塑像中温润亲切的王公仕女……沧桑图形诉说着时空永恒的规律,生命的律动在意识形态上的反映变化让我们担忧不安,难道历史向上的路原是生命向下的路?何时才能在理性的天空下再次窥探生命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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