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宿醉

春日,宿醉

羞口羞脚散文2025-03-25 15:18:53
正坐在敞亮的图书馆里心无旁逸的埋头看书时,外套口袋里传来熟悉的音乐,蓦然将我从隔空的文字城堡里拉回尘世,一曲《见,或不见》,听了无数无数遍,还是满心喜欢,心甘情愿将它设为手机的来电铃音和彩铃,这样那份
正坐在敞亮的图书馆里心无旁逸的埋头看书时,外套口袋里传来熟悉的音乐,蓦然将我从隔空的文字城堡里拉回尘世,一曲《见,或不见》,听了无数无数遍,还是满心喜欢,心甘情愿将它设为手机的来电铃音和彩铃,这样那份温切就可以时常响彻在我耳边。
有时会想,我若何如此的执拗于自己喜爱或倾心的事物,就算是沉湎,是不智,是无心无肺的迷恋,也执迷不悔,这一路的牵绊挂念,要怎生是好啊。
电话是朋友打来的,约我出去逛街吃饭,我压低声音回复她几句,匆匆挂了电话,起身恋恋不舍的把书依次放回书架。近年每月我都会腾出时间去图书馆里呆上半天,已经成了一种内心循常依恋的习惯,闲散的浅读与碎碎的感知,呼吸纸墨的鲜香。这样的光阴是现世的我们弥足仰视的片刻,总会觉得,伫留斜映在那一扇扇窗户上的阳光格外灿亮,也格外明净,凝淡而可舒散愁云。
其实,闹市街巷与图书馆的距离并不遥远,走过一条垂柳依依的绿林小路,穿过一座亭台环绕的小桥,繁华深喧就会零距离的与我相视于对面,行走在前后摩肩擦踵的人群里,异样纷呈的俗世声响昼夜不歇不止,烧烤与油炸食物流动孜然粉的浓味,臭豆腐的熏香。沿路商场店家的灯光如琉璃鎏金一般闪耀,却让人心生冰凉的倦怠,很多带着标签的物品都带着生硬和俗套的表情,缺乏自然显露的生趣,只是常规的存在,因为这样的华丽是这个世界急切需要验证的文明,每个人也在自觉和不自觉的向它靠近中,且愈来愈紧密。
我亦并非是厌世之人,很多时刻也深烈的贪图浮生的轻暖,而作为寻常已为人妻人母的女子,我似乎更没有名目或妥帖的理由去抛开这些那般世间温香,烟火驿动,我相信纵然很多时候心灵趋向追溯沉静回归的路途,但要决然忘却那些活色生香的人间滋味,与之相伴渐行渐远,那也是无上艰难的。
漫不经心的与朋友在五彩霓裳里穿梭晃荡,妩媚轻盈的春装俨然舞动亮泽,在柜台璀璨的灯光下更是鲜丽绚动,眼光顺次扫视过去,瞬间也似乎找不到一见心动的感受,要说有哪位女子不欢爱美衣,那无疑是矫情的。只是,现在的我不那么喜欢毫无指向的挑选试衣,也不热衷于繁琐华丽的样式,更不会欣悦太正统贵气的衣服,裹罩在我身上的衣服通常只有四个字的注解,简单素朴。这也是与一个人的性情与气质或生活习惯息息缠绊的,终生难改。
亦或许是现今的我越来越懒散了,想起上一次回爸妈家吃饭,妈妈也数落我变得越来越懒了,精气神看着不好。当人生的意义和价值都在一次次生活的动荡和颠簸中奄无生息的挣扎不前时,当生活里的似水情思再难恢复先前的一波安宁时,当很多抉择都只能用命中注定这个词语来释怀时,我总为自己的倦怠寻找安全依赖的理由,虽然明知有些理由也尽是苍白飘渺的。生活如何都要继续往前,不管你的认知和感触是依附于哪一番冷暖面貌。
就像每次写完一篇文字后就时常会告诫自己,以后真的要竭尽心神歇笔少写字,偶尔落笔也不要着重勾描那些模糊且坚硬的线条,也不要写意苦涩和冷洌的清味。然,每次都将自己归于一种沉寂中而不能脱形而出,文字间的桎梏也可以囚禁心灵的快乐,虽然过程是切入灵魂的淋漓欢畅。
那天,走在街上,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牵引了我的目光,她身着玫红色针织棒针线衣,细瘦的深蓝牛仔裤,脚穿休闲球鞋。一脸的春光明媚,花样容颜,嫣然芬芳如这三月的粉红桃花,看得我刹那无比慨叹,回过神来看自己身上一直未敢褪去的冬装,高领毛衣,皮风衣,不禁暗自苦笑。
青春啊,真的像是一场春梦,来去了无痕,一场宿醉,天明就将散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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