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相思

极相思

余响繞梁小说2025-03-13 08:17:51
【卷一】翩翩少年遇知音早春时节,冰雪消融,满园梅花正胜。“小姐近日的气色越发好了呢。”丫头跨进门来,将热羹放在窗边案几上,笑吟吟看着自家小姐。“都是莺儿照顾的好。”窗边的小姐本正倚窗远望,听见莺儿进来
【卷一】翩翩少年遇知音
早春时节,冰雪消融,满园梅花正胜。

“小姐近日的气色越发好了呢。”

丫头跨进门来,将热羹放在窗边案几上,笑吟吟看着自家小姐。

“都是莺儿照顾的好。”

窗边的小姐本正倚窗远望,听见莺儿进来,浅浅一笑。

虽是久病初愈,却难掩倾城的容貌,迢迢美目顾盼生姿,肌肤如雪吹弹可破,朱唇欲滴嵌着两朵梨涡,盈盈可爱。此时手中正捧着一坛没有植株的花盆。

“小姐一睡便是三个月,真真吓坏莺儿了,老爷也更是寝食难安。如今醒来真是要谢谢菩萨。”

小姐淡淡笑着,拉过莺儿的手,“爹爹今日如何?窗外风吹得紧,还未去向爹爹请安。”

丫头一听便眉飞色舞开,“正要说这喜事呢,老爷一早便在前厅忙活,说是卫国穆家又来向小姐提亲啦!”
“那着实是好事。”

小姐低了低眉梢,仍然笑盈盈的,“莺儿先去和爹爹通禀,待我疏洗一下便来。”

“嗯,我这就去。”莺儿雀跃着转身去了。

房中又只剩小姐一人。

“木兮,又有人来提亲了,你可知道?”

她轻轻抚摸着怀中琉璃花盆,除了空空荡荡的土壤,空无一物。嘴角牵起一抹苦涩,一幕幕往事如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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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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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国淄州城,东临迷山,北依沛水。相传有上古神木庇佑,因此水草丰美,膏腴富饶。

城主谭华年逾六旬,自夜国口中夺回淄州,至今已驻守二十七载。治城有方,淄州得以城泰民安。

然而东有夜国,西临殷国,各个觊觎淄州宝地虎视眈眈,加之青国国君软弱无能,腹背受敌,实乃一座孤城。

谭华膝下一双儿女。长子谭晋玄年及弱冠,永和二年秀才,仪表堂堂,又师从慧茗大师,精通玄门之术,可谓青年才俊。

小女谭晋昭年方二八,听闻姿容绝代,倾国倾城。然则大家闺秀,自幼足不出户,自然也无人得缘以见。

这天,东方暨白,晨光微曦。谭府的后院红墙外,惊起一阵莺语燕啼,一个矫捷的身影自墙上翩翩落下。

“木头,木头,快着点!”

落地的俊美少年轻轻掸了掸衣袖,悄声招呼着小跑着赶来的青巾小厮,将一个纸灯笼塞倒小厮手里。

小厮接过从罐口向里瞧了瞧,满脸兴奋,“少爷,今晚战绩极佳啊,总能凑够数了。”

俊美少年翘了翘鼻子,美目生辉,“嘻嘻,那还用说么,这几只可都是上等的魅蝶,可能卖个好价钱呢,快去给少爷我好好装起来。”

木头笑嘻嘻的将灯笼藏在身后,“可不能让慧茗大师知道了,他若知道你把他放生的魅蝶捉回来卖钱,胡子非得气歪了不可。”

“师父近来不在府上,你不说谁都不会知道。”少年俏皮地眨眨眼睛。

“倒也是,不过咱们须得也防着老爷知道才是,老爷不喜少爷常出府。”

少年微微扬眉,娇俏的额梢还挂着细碎的汗珠,“要真是足不出户,还不早就闷死多少回了。”

木头慌忙摆手,“少爷快别胡说,足不出户是晋昭二小姐,您是大少爷,可别胡说。”

二人正说着,听见回廊里有远及近的脚步声。

“嘘!”少年示意木头噤声,“定是娘亲派莺儿来查早课了,你帮我顶着点儿啊,我先撤啦!”他冲木头使了个眼色便转身闪进内宅甬道不见了。

“哎,少,少爷!”留下木头在原地手足无措。

少年一直跑过湖中亭,直到再听不见莺儿训斥木头的声音,方才停下脚步。

吐了吐舌头,“真是对不住木头,害得他替我顶包,嘻嘻。”

他驻足抬头,适才发现是湖边一处偏僻的老屋,灰墙青瓦,雕花楠木窗,屋檐被一簇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覆盖,少年只觉眼熟,便推门进来。

屋内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尘,像是许久都没人居住,但却很明亮。阳光从镂空的窗花间斜斜射入,和煦而温暖。奇怪的是,室内书画收藏、桌椅案几一应俱全,高脚红木床上甚至还铺着淡粉色的床幔。仿佛主人只是去了园中赏景,并未离开一般。

“这莫不是我幼年的昭云阁?”少年认出了这熟悉的环境,心里一阵欢愉,“自从五岁那年重病移到东厢房居住,便再没有进来过,没想到爹爹竟还将保持着昔年原貌。”

他在房中雀跃,东翻翻西找找,尽是童年的追忆。行到窗下台几边,脚下突然踢到什么东西,少年弯腰将它拉出。

竟是一具琴匣。

一具桃木古琴静静躺在琴匣中,素雅淡泊,没有过多刻意的装饰,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浩气,琴身灵气流动。

莫不也是我儿时最爱的玄波琴?竟也有十几年再没相见。

少年席地而坐,将古琴放于膝上,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抚摸着琴,竟然似乎有一阵悦耳的旋律自耳边升起,待仔细倾听却又似有似无。

他轻抬手腕,指尖轻搭琴弦,有如行云流水、清波拂面,迢迢袅袅,竟将这首无名之曲演奏得如泣如诉,似得天籁。

“极相思。”

忽听有人说话,少年回过神来。
只见一年轻男子,白衣胜雪,俊秀偏偏,气定神闲,斜倚着门栏,正星眸含笑望着他。

“这首《极相思》乃是上古弥音,兄台竟能将它演绎的如梦似幻,定是有缘之人。”

少年站起身,也难耐心中欣喜,笑吟吟的看着来人,“多年未碰琴瑟,没想到竟还能弹曲。”

白衣男子款款走过来,也在琴前撩衣而坐,衣袖清扬开始拂动琴弦。琴声便似流水般袅袅自指尖流出,一时间清风浩渺,碧波皎月,恰似一对璧人互诉情谊,款款动人。

少年听得痴了,坐在膝边,手托香腮,凝视着白衣琴师。见他清新俊逸,飘逸宁人,淡淡的香气很让人安心,竟生出万般亲近之感。

曲罢,白衣抬眼,正撞上少年脉脉的目光,粲然一笑。

少年一瞬间的慌乱,竟似少女般雪腮飞霞,随即牵了牵嘴角,两只梨涡很是可爱,“呃嗯,在下谭晋玄,与兄台投缘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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