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

再回首……

二童一马小说2025-10-18 17:49:54
早上,上班下楼时,又碰到了那个女人,她目中无人的吆喝着,蒋勤勤,快走快走,让你奶奶送你去幼儿园。听了她絮絮叨叨的废话,本来烦乱的心情更加郁闷。昨天,喝多了酒才到我妈这里来睡觉的,因为我知道,回家的结果
早上,上班下楼时,又碰到了那个女人,她目中无人的吆喝着,蒋勤勤,快走快走,让你奶奶送你去幼儿园。听了她絮絮叨叨的废话,本来烦乱的心情更加郁闷。
昨天,喝多了酒才到我妈这里来睡觉的,因为我知道,回家的结果将是一夜不得安宁,老婆不让喝酒,因为我有严重的胃病,曾喝酒喝到吐血,为此不记得住过几回医院,和阎王爷打过多少回交道。不是我戒不了那该死的酒,是我不知道除酒还有什么能消除我的忧愁。
关于喝酒,不止我现在的老婆不让,就连刚才那位也不让,那个人,四年前是我老婆,被她吆喝的那个小女孩,其实是我亲生女儿,她本不姓蒋的,但她妈嫁给了姓蒋的,也给她改了姓,原本我可以告那个女人的,为什么让我女儿姓人家的姓,越是在我面前,她将人家的姓咬的真真的,我知道她是叫给我听的,真想上去给她两大嘴巴子,但是我除了能给自己两巴掌之外,只能是悲哀,谁叫我对不起人家呢?
女儿现在4岁了吧,不,或许是五岁,对于那孩子我有愧。虽说现在男女都一样了,可我骨子里还是希望有个男孩,谁叫我们家三代单传呢,我总不能叫我们家绝后吧。那年孩子一生下来,是女孩,我爸就黑了一张脸,我的心里也松了。总觉得象我这么一个在外事咋咋呼呼,叫得亮、吃得开的主,怎么着也该有个儿子吧!老天爷偏偏给了个女儿,我的心凉了,对她们娘俩除了讨厌就剩讨厌,不仅不管不问,还嫌她们特烦,从此家成了我的旅馆和饭店,就是这样她也不曾对我有过过多的埋怨。
后来,我在外面认识了菊,就是我现在的老婆,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但当时没意识到,只是觉得真刺激,她活泼开朗,模样也俏,不像我家里那位,你就是踹她几脚,她也不会哭出声来,长得也是呲牙咧嘴。更逗的是菊的儿子那小不点,别提多逗了。我曾暗想我儿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也许是受这想法的暗示,我与菊之间很快跨越了男女之间那道最后的防线。不待我言明,菊就同她老公办好了离婚手续,她没逼我,只是领着儿子来看我。我想,一个女人就有如此担当,我一个男人绝不能输给她,于是回家决绝地与老婆离了婚,净身出户,筹码是不给孩子一分钱的抚养费,圈里朋友们都来祝贺我的第二春,我也豪情万丈的请客喝酒,没想到却遭到了父母的严词反对,木已成舟,反对无效,菊理所当然的成了我现任老婆。
新婚没有新鲜,只剩争吵,闹不好还要挨她两巴掌,我带她儿子出门,迎面迎来的不是平静的目光,而是异样的眼光,同我父母平辈的老人们,我就是礼貌的打招呼,他们要么假装视而不见,要么就干脆不声不响。我同前妻生活在一个小区,她自己带子过日子,奇怪当初我就没考虑过她们的可怜,只觉得我那样对她们很正常,在小区里远远望见她,我都能从她眼中读出恶毒和仇恨来,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她也有嫉恶如仇的时候,我以为,她这辈子会是任人摆布。从此我不愿带妻子的儿子出门,也怕看到前妻恶毒的目光。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是个崇尚爱情的人,以为有了爱情什么都不再重要。前妻是国营企业的正式工,每个月有一千多元的收入,当初没觉得她的工资也是钱,但现在的老婆连家属工都不是,虽然人机灵麻利,但收入不定,人又喜欢打扮和购物,我的全部工资全贴进去有时还不够,所以我就经常到我妈家蹭饭,虽然常遭我妈的白眼,但她必竟是我亲妈,拿我也是无可奈何。有次又回我妈家蹭饭,听我妈说,有人给前妻说媒,当时我就被噎住了,只感觉两眼发涩,心里发堵,拽了筷子走人,什么人吃饱了没事干,非得给她操心,真想暴打那人一顿。
后来,又陆陆续续的听我妈说了些有人给前妻操心的事,妈也劝我,眼看着孩子也长大了,你总不能让她们娘俩就这样过一辈子吧,其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岂能是我管得了的,我连自己都管不了。但可恶的是,她的新婆家居然住我妈家楼上,她还在婆家吃饭,免不了时有遇上。记得第一次遇见她们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那个可爱的小女孩都长那么高了,记得离婚时她才几个月大,除了哭闹就是吃睡。
那天天气挺好,我升职了,工资长了差不多有200元,心想差不多够我和妻子还有她儿子,我们三口花了,正高兴的从我妈家出来,迎头碰上前妻领着女儿上楼,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子,嘴里含混不清里唱着儿歌,一蹦一跳的上楼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斜了我一眼,就那一眼,我看清,细细的眉毛下,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五官虽然长的跟前妻特相像,但放在女儿脸上是那么娇小可爱,我真想抱起来亲亲,但孩子已经上楼去了,我愣愣地定在那里,以致前妻侧身从我面前走过也没发觉。那天我特懊悔、特难过,喝了酒,又住了医院。
从那次见了女儿之后,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东西,在那之前,我只知道养人家的儿子要花钱,我都不知道,我女儿长这么大也得花钱,我光想着人家的儿子了,我女儿长这么大我连块糖果也未曾买过……
喝着苦涩的酒,看着满大街幸福的人们手挽着手,想着妻子霸道的嘴脸,听着酒吧那凄楚的《再回首》
再回首
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
荆棘密布
……
再回首
背影已远走
……

2009年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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