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之舞
第一幕那一年的那一月的那一天,烈日翻滚在浩瀚的天边,日光像无情的刀刃,雕刻了深海,雕刻了大陆,雕刻了沼泽,雕刻了群山,雕刻了梧桐,雕刻了青草,雕刻了站在柔软草丛上少女的秀发。秀发在清风中舞动,如海涛般
第一幕那一年的那一月的那一天,烈日翻滚在浩瀚的天边,日光像无情的刀刃,雕刻了深海,雕刻了大陆,雕刻了沼泽,雕刻了群山,雕刻了梧桐,雕刻了青草,雕刻了站在柔软草丛上少女的秀发。秀发在清风中舞动,如海涛般缓缓淌下,抚摸着纤腰上雕刻日光的多情月刃。
这一天的这一月的这一年,月刃沉默在水华的腰间,刀刃像多情的日光,照耀了秀发,照耀了青草,照耀了梧桐,照耀了群山,照耀了沼泽,照耀了大陆,照耀了环抱在坚实大地旁的无垠深海。海水在清风中涤荡,如秀发般缓缓蒸腾,亲吻着天宇中照耀月刃的无情日光。
少女低下头,如波的双目聆听着山脚小镇的喧闹,如玉的双耳俯视着山脚小镇的繁忙。正午的阳光猛烈而慵懒,空气中荡漾着梧桐的芬芳和青草的嫩香,当然,还有一缕特殊的味道,一缕只有少女才能闻到的味道。
夜的气息。
“你也感觉到了么?”少女将月刃冰冷的刀面在自己稚嫩而坚强的面庞上摩梭,好像在和贴心好友耳语,“夜魔在那里。”
刀刃闪过午后的寒光,刃身轻微地低吟,仿佛在诉说一个古老的故事。
“咱们去狩猎吧!”少女微微一笑,可眼中却是怒火滔滔,“直到杀掉所有的夜魔!”晴空下响起清脆的铃音,麻色的斗篷消失无影,草丛上只剩下日光与无情。
第二幕
不老镇永远不老,不老镇的居民青春永驻。
传说女娲补天的时候,一块鸡蛋大小的五色卵石掉落到了黄河北面,深深地埋进枯黄的土地,那一刹那,鲜活的翠绿波涛般荡漾开,大树春笋而出,鲜花遍开盛野,莺啼流转,蝶舞纷飞,方圆几里变为了枯黄帷幕上一粒晶莹的祖母绿。有了绿色就有了生机,有了生机怎么会少了勤劳的人类?虔诚而懵懂的古人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祭拜五色卵石,一批接着一批,一代接着一代,渐渐的,埋藏神石的深洞上建起了祭坛,祭坛外面垒起了神庙,神庙外面砌起了神殿,神殿外面筑起了神居,神居外面圈起了住屋,住屋间通起了土道,土道延伸到四面八方,于是,藏石镇出现在了地图上。镇上的居民越来越多,大家安居乐业,任由时光荏苒,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外来的商户和朝拜者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是接待他们的藏石镇居民却始终青春常在。人们因此请教受人敬仰的大神官,大神官眯着眼睛解读天上五彩斑斓的霞云,虔诚地说:“石曰不老,天赠洪福。”原来那颗五彩卵石乃是一块不老石,周围数里内的芸芸众生皆得益于它的神力,得以青春常保。于是,藏石镇便改名叫不老镇。
传说到此便告一段落。不老镇借着这则美好的传说红火了漫长的岁月,可惜好景不再,轩辕大帝和蚩尤魔帝的旷世激战让生灵涂炭,人们渐渐变得现实,传说的魅力被人淡忘,不老镇脱去了神美的外衣,萎缩成华夏文明中一座不起眼的长寿之镇。没有人再相信不老石的传说,没有人再相信神明的恩泽,不老镇被历史的洪涛轻易卷走,不逾千人的小镇自给自足地守着黄河绿洲的宁静,成为了真正的世外桃源。
但在这一年的这一月的这一天,宁静变为了暴风雨前的柔风,因为安宁的小镇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从这袭麻色斗篷走入小镇那一刻起,为宁静所麻木的镇民便敏感地注意到了不同。纯粹的黄在绿色的街道中格外显眼,麻黄色的披风覆盖在少女美丽的身躯上,宽大的笼帽遮住了她大部分的容颜,只露出白皙而尖巧的下巴,为空气中凭添一抹惊艳。厚重的斗篷丝毫无法掩饰少女玲珑的身段,紧身的裤脚和洁白的小腿毫无争议地吸引了男人们的注意和女人们的妒忌,但是碍于来客神秘的身份和她腰间的半月短刀,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丁点声音。
沉默伴随着少女从镇口走到镇中,终于,这股沉默被人打破,一个头发秃秃的小男孩拉着母亲的衣袖,指着斗篷下角并不显而易见的阴阳图案稚嫩地问:“妈妈,这个大姐姐是阴阳家吗?”
女人吓得丢下正在竹编的箩筐捂住儿子的嘴:“不要乱说!不要乱说!”
其他居民听到孩子的童言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将目光聚焦到少女身上,可是碰到她犀利的嘴唇又赶忙低下头,装作漫不经心地干活。少女微微一笑,蹲下来抚摸孩子的小脸:“你怕我吗?”
“我不怕!”小男孩挣脱母亲笑呵呵地回答,声音异常地洪亮。
“你要急死我!”女人拼命将儿子拉进怀里,然后哀求地对少女说道,“孩子不懂事,请你饶过他吧。”
少女只是感兴趣地看着孩子粉嘟嘟的肉脸。沉默回到了小镇,还带来了它的朋友——恐惧。
“咳……”一声清咳在少女身后响起,她回过身,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颤颤巍巍向她走来。
“我是这个小镇的长老,你……是阴阳家的褪魔师吧?”老人的声调不高却很有长者的风范。
少女点点头,同时亮出了手腕上一块黑白交嵌的圆牌。人群中暴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阴阳家的,果然是阴阳家的人!”人们唧唧喳喳地咬着耳朵,好像世界的末日即将来临。
“请问……”长老眉心已经浸出了汗珠,“你是阴家的……还是阳家的……?”
少女收回阴阳铭牌冷淡地说:“如果这对你们很重要的话,那我告诉你们,我不是阴家的人。”
“太好了……是阳家的褪魔师!”居民们大松一口气,好像看到盘古在开天辟地。
长老擦去额头的汗珠,如释重负地说:“原来你是阳家的,很抱歉刚才的无礼,因为阴家的褪魔师行事诡异,经常运用阴鬼之力褪魔而不顾及其他无辜,而且时常杀掉见过自己的人,我们也是避之不及啊。你们阳家就不同了,行事光明磊落,我们还是很欢迎的。”
小男孩仰起脸天真地问母亲:“妈妈,阴家的人为什么就是坏蛋?大哥哥不是说阳家的人才是吗?”
女人吓得脸都青了,一把打在孩子屁股上:“哎呀!小祖宗你就少说几句吧!”
少女此时却来了兴趣。“小弟弟,哪个大哥哥告诉你的?”她笑眯眯地问道,可是眼睛掩藏在阴影下,微翘的嘴角反而更添冷酷。
“就是他啊!”小男孩指着坐在门廊里编竹筐的青年说。青年安静地看着手中的竹条,丝毫不理会少女笼帽遮掩下的凝视。
“请问……阳家的褪魔师……”长老眼角又渗出豆大的汗滴。
“叫我断舞,不要叫我阳家的褪魔师。”
长老赶紧哈了哈腰:“断……断舞……不老镇向来安分,请问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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