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萝

紫藤萝

伤脑筋小说2025-10-23 06:16:50
庭院里的一株紫藤萝盘根交错,壮硕的藤蔓顺着人工搭好的架子攀援而上。每到暮春时节,密密层层的翡翠绿叶下,簇簇花束垂悬在高高的架顶上,一溜溜从架子间的空隙处探出脑袋,宛如顽皮的孩子在东张西望。深紫色和淡紫
庭院里的一株紫藤萝盘根交错,壮硕的藤蔓顺着人工搭好的架子攀援而上。每到暮春时节,密密层层的翡翠绿叶下,簇簇花束垂悬在高高的架顶上,一溜溜从架子间的空隙处探出脑袋,宛如顽皮的孩子在东张西望。深紫色和淡紫色的花朵一串挨着一串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竞相开放,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招引来一群群蜜蜂和蝴蝶,在一片紫色的海洋中飞来飞去,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每天清早起来,局长穿好衣服就径直来到紫罗藤架下,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每束花儿打量一遍,开了多少,没有开的还有多少,用他自己的话说,一串都不会落下。然后照例深深呼吸几口弥散着浓浓花甜味的新鲜空气,微闭双目养神片刻,便舒展筋骨神情专注地打起了坚持几十年如一日的太极拳。
“小张,快到点了,该吃早饭了。”
从厨房里传来妻子那轻柔的喊他的话音,按理说这位局长也是四十已经好几的人了,结婚也有二十来年,刚刚结婚的时候妻子就这样亲切地“小张”前、“小张”后称呼他,星转斗移、岁月荏苒夫妻俩早已步入不惑之年,但改变的是年龄、社会地位,而妻子对他的称呼却一陈不变的在延续。
“知道了,你先吃,我马上就好。”局长应答道。
其实说精准点,应该在“局长”二字的前面再加个“副”字,因为在单位他充其量是个二把手。但是在单位也好,在家里也罢,凡遇见他的熟人从来没有人称呼他“张副局长”,究竟是什么原因,彼此都心知肚明,真是应了《三国演义》中的那句“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喊的人愿意这样喊恭维,答的人也愿意这样听乐意,久而久之习惯了就自然把“副”字给丢掉了。
但事实终究是事实,二把手归根到底就是二把手,说话不能全都叮当响,因为头顶上还有一个人啊!每当夜深人静时,夫妻俩枕边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怎样把这个隐形的“副”字甩掉,冠名堂皇地坐上一把手的位置。这年头岁月不饶人,过了五十那可是个硬红杠子,到时候想升迁也不大可能,只有退居二线进人大、政协什么的份儿,开开会也就听听报告,举手表表决一致通过之类,官场上无非玩玩孩提时代躲猫猫的游戏而已。
眼下机会终于来了,局长前段时间因病住进了医院,从院方传来的话据说什么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还有待检查才能下结论,先住院观察观察再说。局里的几位副局长们得知后便不约而同的接二连三来到医院探视老领导,个个表面上毕恭毕敬说着“你安心养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局里的工作有我们”善言好语来宽慰他,可是每个人的内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巴不得希望这位政坛上的不倒翁在医院里也来个“翁不倒”,索性住上周年半载混到退休算了,反正有人管吃、管住,一切费用有共家实报实销,谁也无需为医药费买单发愁。再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要是能提前去见马克思是最好,省得老占着茅坑不拉屎。
吃完了早饭上班的时间到了,司机小李掐着钟点把那辆他当上副局长配的奥迪A4开到了别墅的门口,他站在梳妆镜子前,不紧不慢的理理衣冠,看着里面自己的的形象,乌黑的头发,浓眉大眼,虽不十分风流倜傥,但也不像有些人还没到中年就两眼袋囊下垂、眼角爬满了鱼尾纹,而他在生眼人看来肯定要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几岁呢!镜子里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
“张局,今天是不是省里胡厅长来局里检查工作呀?”
“真是个百事通啊,这个小李,鬼机灵的,大事小事没有哪件事能瞒过他的眼睛和耳朵。”他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把话说出来,瞟了一眼正开着车的小李,“开你的车,没有你不知道的。”
车子在宽阔的市区外环疾驰,小李被局长大人呛了一下,知趣的关起了话匣子,打开车内的音响,顿时,柔情蜜语的流行音乐在宽敞的车内萦绕。
昨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省厅就打来电话,告知明天分管人事的胡副厅长来局里开吹风会,议题之一就是关于老局长生病当前局里的工作安排,有小道消息说由三位副局长其中的一个代理,当时他就暗暗窃喜,论年龄、论资历谁也比不了他,可以这样说,这个代理局长非他莫属。但官场如战场,他丝毫不敢懈怠,悄悄连夜差手下心腹赶到省城,在生米还没有做成熟饭前扫清仕途上的所有障碍。“世事难行钱作马”嘛!套用当今眼下一句时髦的说法,那就是:“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这不仅仅适用于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还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就在他脑海里思前想后的时候,公文包里的不知什么时候电话响了,起先不知道是由于过于思考问题的专注,还是车内的绵绵音乐的干扰,总之就是没有引起他的感觉,还是司机小李及时提醒了他,如梦初醒这才打开手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决定他前途命运的胡副厅长。电话接通后,打电话的那头首先没头没脑的先将他批评了一通,他唯唯诺诺一个劲地解释没听见,然后这位老领导才告知今天上午10点在经过A市后顺道路过这里,“欢迎欢迎老领导来我局指导工作,我代表所有的职员热烈欢迎省厅领导在百忙中不辞劳苦光临我局。”激动之下,他慷慨激昂俨然就是个一把手,直把电话的那头说得无言以对,挂了电话他也不知道,还在那里反反复复地喋喋不休、信誓旦旦。
中午酒足饭饱之后,胡副厅长悄悄地把他拉到局长的办公室,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笑眯眯地说:“小张啊,在厅里没正式下达任命的这一段时间,局里的日常工作就交给你了,这可是我在厅党委会上拼着老脸才为你争取到的。你要知道,觊觎这个位子的人不止是你一个,竞争激烈啊!虽然压你肩上的担子不轻,但厅党委和我一致相信你年轻有为、经验丰富一定能够胜任的,千万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你说是吧?”他在老领导面前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拍着胸脯有板有眼装模作样地打着保证,无非是决不辜负组织上的信任和栽培,带领局里的一班人把局里工作踏踏实实地干好,更上一层楼,为党和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末了,他凑到胡副厅长的耳边,话语的声音小到只有他俩才听得见:“您上次让我给替你找的文秘的事我已经办妥了,要是您满意的话……喏,这儿有她的近照,您看看?”说完,他麻利地从公文包内取出张照片,双手递了过去。只见画面上青山绿水,大片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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