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记忆

滴血的记忆

中操小说2025-06-04 03:16:41
2003年10月24日晚九点,父亲来电,再三叮嘱我,这几天,联系你弟弟太难了,你也问问吧……不知何故,通话之后,我突有丢魂落魄之感,而且,要命的困乏,心想,这么晚了,明天吧。那晚,我酣声大作。次日,我
2003年10月24日晚九点,父亲来电,再三叮嘱我,这几天,联系你弟弟太难了,你也问问吧……不知何故,通话之后,我突有丢魂落魄之感,而且,要命的困乏,心想,这么晚了,明天吧。那晚,我酣声大作。
次日,我刚上班,就有陌生电话数次打来,我想告之拨错号了。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对方就立即报出了我的姓名,“阿文,我是XX,有事要告诉你,不过,”老乡顿了一下,“你千万别急,阿武,出了点事!”
“啊?伤了哪里?进医院了?”她的话,宛如剐了我心,“快说地址,我要先邮钱给他,再去看他。”
她,终于将一颗要命的手雷丢给了我,“阿武去世了,昨晚九点多。”
“这绝不可能,”我声嘶力竭地冲她嚷,“肯定认错人了,一定不是的!”
“刚开始我也不信,但真的是他,他死在了外面的胡同里……”
我,突然间懵了,默然地看着手里的电话,很久很久。我好恨,就这只言片语,世间就远我而去了。我咬牙警告自己,弟弟需要你,你不可以掉泪。找到妻子,我拉着她就跑,到了没人的地方,我才告诉她,我的弟弟没了……猛的那瞬,我的泪,如决堤的江流。
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充值卡换了一张又一张,我问堂姐,她总是哭……最后,我听老乡说,“尸体,还没解剖,已被刑警队运走,究竟到了哪里,她也不清楚……”
三天以来,我一直以最快的速度赶车,没有一点胃口,满脑子全是兄弟俩的往事,我读初中时,弟弟还在农村读小学,他总是将舍不得花的零钱攒起来,等到我礼拜天回家就全都给了我,长大后,弟弟读的书比我少,但他从无怨言,总是默不作声地替我做些事情;他,习惯性叫我老大。本以为,分别两年的岁末,我们会团聚,怎奈何兄弟间的尘缘就此远去……两年,突然如成二十载,我心如箭,好想快点看到他,我的亲弟弟。甚至我还一直幻想,弟弟,出门玩去了,一定会回来的……一闭上眼我就会这么想,想着想着我的衣袖就湿掉了一大片。
我到达沙陇时,已是凌晨一点,堂姐们做好饭在等着我,可我实在是吃不下,象征性的喝了碗稀粥。弟弟去世后,我是第一个从远方赶到这儿来的亲人,我特别急于见到他,尽管很多人都说见到死人会害怕,但我坚信兄弟之间永远都最亲。
我急切地问询了我们所有的亲戚,三天过去了,居然没人知道弟弟的尸体在哪里。那瞬,我的心被碎裂,我给他们统统划上了天大的问号,已到眼眶的泪珠,硬是被我用心生咽了回去。就在公安界入的那晚,弟弟被解剖了。我说,我们都没到,谁做主的。小李(弟妻)说,是她在法医的文件上签字的,当我问及她签字的内容时,她居然说没有看。听她说这话,我恨不得马上就给她几个耳光,我的心,刹那间血流满面,我忽然感到,远在他乡的弟弟好孤独好悲哀,他的死竟遭遇了那么多亲人的麻木与冷漠。我,无言以诉,只有期待,明天快来,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弟弟。
太晚了,大家都在堂姐家安顿下来。因为床铺紧张,女的睡床上,男的睡地铺。那晚,我一夜无眠。小李,翻来覆去的拨弄着手机,不断地短信提示音,简直就没有歇息的意思,我拿来手机看,安尉她的,调戏她的,还有……
黎明,终于来到。我们匆忙的找到派出所,但负责该案的警官在外执行任务,于是,我们就去弟弟的住过的地方。
屋里,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电扇和炉子,光线很暗。在书桌柜里,我找到了两本旧杂志,当我发现书上有弟弟的笔迹后,我让自己静下来,一页一页细细地看,很快,我的心就被一把利刃刺成了碎片,小李的字迹,反复写着:“小矮子,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个好东西”;弟弟的字,也很清楚:“青方,如果你还看在夫妻的份上,请你晚上七点半到惠裕珍所来看我,听医生讲我患了肺炎,我要在那里输液”,字迹一目了然,但没标注日期,我问小李,她没听说过。我问天,却只有岁月和她的良心。
我,走访了相关的老乡,也去看了那该死的胡同。那晚?那是怎样的一个夜啊?!弟弟和老乡们一起玩扑克,脸色难看,却说没问题;有人,听见了弟弟的呻吟,却没出去看上一眼;路人,发现了弟弟,他却已远去。那晚,来了很多警察,将这里警戒;那晚,警察四处打听确认死者及家属;那晚的这里,灯火通明,老乡赶来了,堂姐及姐夫赶来了,小李呢?是警察将她找到了这里;也就在那晚,本就属于弟弟的鲜血倾洒在了这条胡同……
父亲和舅舅是第二天傍晚到达的,我,无法想出,最想跟父亲说的话,只是木然地看着他们向我走来,最后,还是父亲和舅舅先叫了我。晚餐,父亲,望了望我,碗还未端泪已先流。我,带着父亲去街上,买了一个猪蹄给他,可他怎么也不肯吃,那天晚上,整整的一个晚上,成了我和父亲在他乡的又一个不眠夜,这是我们父子俩第一次在他乡相聚,而且是在失去了亲人的时候,我们说了一晚上,关于弟弟,关于小李,关于……许多与弟弟相关的事。
10月29日中午,我们又去了趟派出所,所长和指导员等警官热情接待了我们,那一刻,我们感受到了他乡的温暖。他们特别关注我家现状,向我们详细地介绍了当时他们接警及走访的相关情况。弟弟的人际关系不错,没有发现仇家,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他的身上也没有发现明显伤痕,只有脸上有轻微的擦伤,可能是倒地时造成的,也没有发现中毒呕吐的迹象。但对心脏的检查时发现有心肌梗塞迹象,但还需要等法医的结论,不过那晚有人听到他呻吟,当时若救治及时应该是能救的,……很可惜啊!经他们这么一讲,我觉得弟弟的死因基本上排出了他杀,这也是我最不希望的一种情况。
是的,我们相信法医的鉴定,我们会等待……但是,那天晚上小李在哪里?公安怀疑过她,问讯笔录上记载,她背着我弟弟在发廊里做按摩小姐,已打算在那里过夜,她想挣很多的钱,想住很好的楼房……假如她们在一起,假如当时有好心人能起来关心,我想,弟弟就一定不会那么匆然离去,怪不得那晚我有一种丢魂落魄的感觉,也许,那就是亲人间的心灵感应吧。关于弟弟,我根本就不信,什么心肌梗塞,我们这几代人,没有一个有过心脏病例,但是,我们的推测能说明什么?我们只能耐心的等待。
从所里出来,我们就去朝阳殡仪馆,热心的工作人员翻完了近期所有的登记后,帮我们联系到了前方的仁济善堂。离那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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