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贤们的玩法

竹林七贤们的玩法

擢数杂文2025-04-21 17:12:28
一竹林七贤们好玩,生性如此,当然也是时代使然。大凡风流人物,其玩法都会异于俗人,即使玩俗人之事,也能玩出风格,玩出水平。比如嵇康的打铁,刘伶的裸形,都是令人望尘的。从掌握的史料来看,他们的玩法大概有:

竹林七贤们好玩,生性如此,当然也是时代使然。大凡风流人物,其玩法都会异于俗人,即使玩俗人之事,也能玩出风格,玩出水平。比如嵇康的打铁,刘伶的裸形,都是令人望尘的。
从掌握的史料来看,他们的玩法大概有:饮酒、服药、行散、清谈、弹琴、长啸、吹箫、锻造等,当然还得加上行文作诗。在这些玩法中,他们玩出了仕途,玩出了性格,玩出了友情,而有的却玩掉了性命。

先说饮酒。之所以先说饮酒,是因为酒这东西是文人们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无论古今。竹林七贤中,阮籍与刘伶是酒鬼,嵇康则是饮酒兼服药。阮籍一饮能醉一个多月;刘伶饮起酒来则喜爱表演行为艺术,把衣服都脱光,还振振有词地说:“我以天地为房屋,以房屋为裤子。”这或许是饮酒的高级境界,凡人是无法企及的。阮籍喜爱饮酒,他把出仕当官当作小孩子的游戏来玩耍,他听说某步兵校尉一职空缺后,他便主动要求上任,原因是该官职府邸中藏有陈年佳酿,待佳酿喝完后,他又主动要求辞职;而在母丧期间,他也照样饮酒啖肉,无视礼教;更有甚者,有一回他与友人们正在院中酣饮,突然一头猪闯了进来,把嘴拱进了酒盆,但阮籍们却熟视无睹,依旧畅饮如初,直到与猪同醉。如此这般,我们今人看来,真是不懂这是真放达,还是患了精神病?当然,我们知道,阮籍嗜饮,是要逃避世事,他不但好饮,而且好沉默,这二者是有联系的,醉后不讲话或说些胡话,都情有可原。他就用这个方式推掉了与司马家族的婚事,也实在高明。正如田文棠在《阮籍评传》中所说:“阮籍的嗜酒,也实在是对付司马氏及其同伙的一种极为巧妙的手段。”可见酒这东西,高手饮起来,总能饮出水平。
与阮籍相比,刘伶也属同类。他写过一篇《酒德颂》,文中写了一个“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瓢,动则挈杯提壶,唯酒是务,焉知其余”的大人先生,其实正是刘伶自己的真实写照,这明摆着是一个酒徒的形象。我们来看看刘伶的样子:
刘伶身长六尺,貌甚丑悴,而悠悠忽忽,土木形骸。——《世说新语·容止》
就是这么一个人,还要整天饮酒,还整天带着一个仆人扛着锄头跟在身后,道:“死便埋我。”从这句话来踹度,刘伶的内心世界一定是十分痛苦的,但也有可能是醉话或玩笑,总之是对世事不满的一种表达,正如他的喝酒。阮籍喝酒喝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刘伶则喝成了悠悠忽忽的游魂摸样,这都是世事使然。这可以说是千百年来中国文人的一种病态。文人们大都有强烈的济世之心,但往往又易遭排挤,加上文人生性敏感,稍不顺心,便精神低落,只好寄情与酒了。只是相对比起来,魏晋时期的文人在这方面表现得特别突出。
七贤中嵇康也喜爱饮酒,不过相比上面两位,他却好多了,嵇康在他的《秋胡行》中说:“酒色何物?今自不辜;歌以告之,酒色令人枯。”可见嵇康对饮酒有清醒的认识。然而正是因为嵇康太清醒,太认真了,所以丢了性命。如果他也能晕晕忽忽,不那么较真的话,则司马氏是不会杀他的。

七贤们饮酒,也服药,兼行散。所谓药,是“五石散”,据葛洪《抱朴子》的记载,“五石散”基本是由“石钟乳、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五样构成。现在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五样东西是有毒的,但当时的人还要吃它,是因为当时的名士吃开了头,就像现在的明星们的行为动作总有许多人效仿一样。何晏是当时的大名士,他是服药和清谈的祖师,同样竹林七贤们也服药。服了药后,药性发作,全身发热,便到户外去不停地行走,这就是“行散”;又因为全身发热,便要穿起宽大的衣服,于是许多人都穿起了宽大的衣服。可见名士的流毒非常大。
其实七贤们的这一玩法并不高明。不过也不能怪他们,古时科学技术不发达,没有充分认识“五石散”的毒性,以为吃了可以养生,可以长寿,就像古时的道士炼的仙丹一样,结果吃死了不少人,据说汉武帝就是因为吃仙丹落下病根死掉的。那么七贤们为什么还要服这药呢?除了刚才说的对药性认识不足外,其他很大的原因恐怕还有:
第一,他们信奉道家。像阮籍作有《达庄论》,向秀也为《庄子》作过注;而嵇康则在他的诗中云:“思与王齐,云游八级。凌厉王岳,忽行万亿;授我神药,自生羽翼。呼吸太和,练形易色。歌以言之,形游八极。”更是渴望通过吃药来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以羽化登仙。另一方面,吃药更像道家,犹如道士要炼丹一样,这是个异于俗人的标志。正如鲁迅所说:“吃药可以成仙,仙是可以骄视俗人的。”
第二,就是前面也提到了一下,是因为名士们吃开了头,尤其是何晏,他因为小时体弱多病,所以吃了“五石散”,大概有一定的疗效;并且他对服药有一套精到的理论,诸如原料配置,服前服后的注意事项等等,都一一点到,这就为服药打下了理论基础,所以旁人们都愿意在名士的理论指导下去实践。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只要看看服药的是些什么人就知道了,像何晏、王弼、夏侯玄,都是公子王孙,可见只有有钱人才能服药,这是区别身份与地位的一个标志。

刚才说了,竹林七贤们信奉道家,他们之间以及与别的名士们常常就此展开讨论,这就是“清谈”。不过他们的清谈远不止道家的内容,据唐翼明《魏晋清谈》中的释义,所谓“魏晋清谈”,指的是魏晋时期的贵族知识分子,以探讨人生、社会、宇宙的哲理为主要内容,以讲究修辞与技巧的谈说辩论为基本方式而进行的一种学术社交活动。这个释义算是十分准确的,但过于严肃了些,其实他们的这一玩法,大多是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下完成的,但其学术质量远比现在流行的某些所谓的学术研讨会高出许多,我以为。
竹林七贤们都是清谈家,嵇康谈起来逻辑严密、理由充分、并且辞藻华美,气韵贯通;阮籍则是发言玄妙,思想高远;王戎喜爱提出问题,并且反驳别人问题时能抓住要点。嵇康写一篇《养生论》,向秀马上就写一篇《难<养生论>》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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