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无“杯酒释兵权”
公元960年,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以后,担心部下也仿效他的办法夺取皇位,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和对军队的控制,他便借请有功将领宴饮之极,解除了他们的兵权。史书中是这样记载的:“乾德初,帝因晚朝与守
公元960年,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以后,担心部下也仿效他的办法夺取皇位,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和对军队的控制,他便借请有功将领宴饮之极,解除了他们的兵权。史书中是这样记载的:“乾德初,帝因晚朝与守信等饮酒,酒酣,帝曰:‘我非尔曹不及此,然吾为天子,殊不若为节度使之乐,吾终夕未赏安枕而卧。’守信等顿首曰:‘今天命已定,谁复敢有异心,陛下何出此言耶?’帝曰:‘人孰不欲富贵,一旦有以黄袍加汝之身,虽欲不为,其可得乎。’守信等谢曰:‘臣愚不及此,惟陛下哀矜之。’帝曰:‘人生驹过隙尔,不如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君臣之间无所猜嫌,不亦善乎。’守信谢曰:‘陛下念及此,所谓生死而骨肉也。’明日,皆称病,乞解兵权,帝从之,皆以散官就第,赏赉甚厚。”(《宋史·石守信传》)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杯酒释兵权”。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一事,历来的史学家大都深信不疑,而且广泛流传。但经过我的考证,我对这件事下了这样的评价:故事性强、子虚乌有。
认为“杯酒释兵权”实有其事的论者,他们主要依据是北宋中期以来的一些史籍的有关记载。现存“杯酒释兵权”的最早记载,是北宋丁谓的《丁晋公谈录》(以下简称《谈录》)和王曾的《王文正公笔录》(以下简称《笔录》)。《谈录》记述了赵匡胤与赵普关于此事的一段对话。赵普对赵匡胤说,禁军统帅石守信、王审琦兵权太重,“皆不可令主兵”。赵匡胤听后不以为然,认为石、王这两位老将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决不会反对自己。赵普则进一步做工作,说石、王这两位老将缺乏统帅才能,日后肯定制伏不了部下,后果将不堪设想。赵普终于说服了宋太祖,罢了两人的兵权。《笔录》则更明确地记述道:相国赵普屡以为言,宋太祖“于是不得已,召守信等曲宴,道旧相乐”,最后让他们“自择善地,各守外藩,勿议除替”。事隔半个世纪的司马光,在《涑水纪闻》(以下简称《纪闻》)中,对此事的记载更为详细,称宴会的第二天,赵匡胤的部将个个心领神会,“皆称疾,请解军权。上许之,皆以散官就第”。
但是仔细考证会发现,上述三种记载,矛盾百出,很不可信。首先,《谈录》只讲罢石守信、王审琦二人的兵权,并无设宴请客这一情节。而《笔录》记载罢去兵权的宿将,除了石守信、王审琦外,还有其他几位将领,并增添了太祖设宴与宿将“道旧相乐”的情节。后世所谓“杯酒释兵权”一说,基本上都出于此。《纪闻》则称石守信、王审琦等皆被罢军权,以散官就第,而又大事铺张设宴道旧情节,绘声绘影,恍如身历其境,明显不可能,距离当事人的时代愈远,记载却愈详,越是不可信。其次,三书都说此事与赵普有关,但说法却不一致。据《谈录》,罢石守信、王审琦的兵权是宋太祖听了赵普一次谈话之后就决定的。据《笔录》,则是太祖在赵普多次苦谏之下才“不得已”而罢去他们的兵权。据《纪闻》却是太祖、赵普两人共同谋划的结果,如此矛盾的说法怎么没能成为史实,盖棺定论呢。第三,上述三种史料,对石、王被削去兵权后的出路,说法也各不相同,有的只说“不令石、王主兵”,有的说他们“寻各归镇”,有的则说他们“皆以散官就第”。第四,关于“释兵权”的内容史学界也说法不一,有的说是指罢石守信等四人典禁军,有的则认为主要是为了削弱藩镇势力。
而且我认为“杯酒释兵权”这样一件大事,在北宋史官修的《太祖实录》和《三朝国史》中,不见一个字。元末,根据《太祖实录》、《三朝国史》编成的《宋史·太祖记》,对此事也不着点墨,这只能说明这件事发生过的可能性非常小。
“杯酒释兵权”这件事究竟发生在北宋哪一年?持肯定说的论者认为此事发生在建隆二年(公元961年)七月初。其主要依据是南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中的记载。比司马光晚100多年的李焘认为“杯酒释兵权”是宋初最大事件之一,他深以史书未加记载为憾,因此在《长编》太祖建隆二年七月条中追书了这件事。内容主要是依据司马光的《纪闻》并参考《谈录》和《笔录》两书。但是仔细阅读《宋史》我们可以发现一个很大的漏洞,建隆二年六月甲午(初二)太祖母杜太后病逝,六月初到七月初,按照当时的惯例,应是国丧期间,当时朝廷上下不准作乐,更不准宴饮。赵匡胤不可能违反这种礼仪,在此期间设宴待客。而且“杯酒释兵权”的故事中说赵普担任宰相期间发生了这件事,而建隆二年时,赵普还只是赵匡胤的一名幕僚。他第一次拜相是在乾德二年(公元964年)。
所以我认为杯酒释兵权这件事虽然听起来很有意思但是经不起推敲,应该是子虚乌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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